虽做苦力却也不敢忘陛下之恩,今以戴罪之身得陛下传召,当殚精竭虑以报陛下之恩。”
裴瑛的眸中似乎隐匿着滔天风雪,唇畔的笑意也压制不住,他的目光投向温珩,正好温珩的余光也侧了过来,视线撞在一处,隐有金铁嗡鸣之声。
裴瑛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一步,将身侧的裴明绘挡了个严实。
“臣定与御史大夫,裴小姐协力同行,共除国害。”
他欢悦动听的声音似乎隐匿着无穷无尽的危险,直到离开未央宫前殿的时候,裴明绘的脑中一片空白。
这是她自二人分别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她全然没有想到温珩以戴罪之身竟然还可以得以面见陛下,竟还得到陛下的器重,并委以绣衣使者之职,为裴瑛之副手。
难道陛下不知道温珩因为裴瑛才去西南服刑的吗?
可是既然如此,陛下又为何偏偏要势若水火行若参商的二人共事呢?
殿外风雪愈盛,裴瑛先行执伞将裴明绘送到了车马场,仔细吩咐驭手将她送回裴府。
“哥哥。”
裴明绘又从一侧的车窗探出头来,用手挡住前头的风雪,看着裴瑛,关切地说道,“哥哥,万事小心。”
裴瑛微笑颔首,示意她不必担心,他目送车马辚辚而去,一直消失在了白茫茫的风雪里,方才转身,直奔御史大夫官署。
可相比于温珩的出现,还有更要紧的事,重重打击了裴明绘,几乎叫她的心神全部紊乱。
裴明绘甫一坐回车上,便一下子瘫坐在辎车之中,胸腔里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过速心跳让全身的血液都在上下冲击着,她捂住心口,不可置信地回想着大殿之上温珩的模样。
狭长的眉眼,优雅的薄唇,高挺的鼻梁,以及圆润的鼻尖,无一处不完美,若是单单看来,简直与裴瑛何其相似,可是这几近完美的五官组合起来,却与裴瑛的模样可谓差之远矣!
一个是空山新雨俊雅无双,一个是金玉其表狠辣其质。
裴明绘这才真正的慌乱起来,她这才想起来那夜为何自己手上会有脂粉,原来温珩是故意画成裴瑛的模样,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