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妹妹。
除此无他。
她穿上衣服,披上狐裘,提起一盏风灯,瞧瞧地出了门。
子夜一刻,街道只有冷风急雪肆无忌惮地穿梭在巷子里,卷起雪沫呼啸,复落复起没得停歇之时。
裴明绘停在小院门前,抬起了手,修长的指节屈起,想要落下去,可是却迟迟落不下去。
就在她在院门前踟蹰了半晌,最后准备离开之时,大门却吱呀一声打开来。
“子吟怎么在这儿?”
关切的声音传来,裴明绘骤然回头,越过飘飞的大片雪花,看向了那青色袍子的公子。
他亭亭玉立在门前,一双眸子满是疑惑,而后见她失魂落魄,眼眶红了,眼角好似还有余泪,连忙下阶,扶住她的胳膊。
她偏过头去,正好就对上温晏眼中的眷眷之色,小风吹动他的鬓发,像是春日的柳丝一般,柔弱而又美好。
“我……”裴明绘一时语塞,惶然四顾,最后低下了头。
温晏一笑,遂接过裴明绘手中的风灯,一只手拉着她冻得冰凉的手,将她拉进了屋子里。
“我知道,子吟是来找我的。”温晏替她倒上一盏热茶,回首冲她狡黠一笑,颇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重……重明说的对。”裴明绘接过茶来,双手紧紧握着茶盏,热茶的温度透过茶盏传递到了她的手指处,一点点温暖她冻僵的手指。
她抬起头来,正好对上温重明的眼睛,许是灯火太过摇曳,她似乎觉得他的眼神竟然多了几分真诚。
她心中一动,遂展颜一笑,“我确实是来找你的。”
“一箭流光,欢盟不可误。”
他的嗓音骤然低沉下来,落在裴明绘耳朵里时候,心尖却麻麻的。
他也笑了起来,“果然,子吟没有骗我,那日说会来,今夜冒着风雪就来了。”
裴明绘骤然心虚起来,偏过头去,“是我……来晚了。”
或许,她本不该将她当做哥哥的替身,温晏就是温晏,裴瑛就是裴瑛。
“怎么会呢。”他笑了起来,“子吟是我的救星,没有子吟,便没有今日之我了。”
他的话仿佛极其惑人心,竟叫裴明绘那总是如石的心也软了下来。
就像是危险与激情并存,直叫人甘心溺死其间。
“你何必说这样 的话。”裴明绘掩饰自己的心慌,“你不必因着我收留你而这般,等你好了之后,你……可自行离去,我……我会给你上路的盘缠的,我……也会派人……护……护送你离开的。”
温晏的身子一顿,一瞬讶然如同流星一般闪过,而后看着裴明绘这幅支支吾吾分为别扭的模样,几乎要笑出了声,但是嘴角要弯起明显的弧度之时,他立即就将嘴角压了下去,几乎是瞬间的事,他的眼神,立即就浮现出十分真诚的悲伤来。
“难道子吟想我走?”
那张形似裴瑛的脸骤然悲伤起来,裴明绘如何看得,赶忙道,“不……不是……”
窗外寒鸦扑飞,而后盘旋在飞雪急风里,叽叽喳喳地叫着。
“若你不赶我走,我何不会留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如同阴司地狱勾魂的钩子,叫人窒息的同时却又让人无比兴奋,不知不觉间便陷入已然布置好的陷阱。
“那……”裴明绘鼓起勇气,去直视“裴瑛”,袖中的手紧攥成拳,指节都泛起白,“那……”
温晏希冀地看着她,似乎等待着她接下的话。
“我可以喜欢你吗?”
裴明绘艰难地直视着温晏,强迫自己不退缩。
温晏先是一愣,而后嘴角浮现了惊讶的笑意,而后一切都在这一笑之后化作如雾的情意。
“子吟若心悦我,此乃重明之大幸。”
等着裴明绘出来的时候,心里却不是纯然的高兴,更多的确实空落落的失落,就像眼前这迷蒙的雪雾一般,虽然不在呼啸着刮着风了,但是整个街头巷里都是白茫茫一片白。
她吐出一口气,白茫茫的雾气在空中消散开来。
就这样,挺好的。
就在她回府的时候,一骑黑色的快马自西城门而来,马蹄踏踏,一路扬起雪沫无数。
裴明绘驻足回首,信使已然勒马,黑色的骏马昂首嘶鸣,四蹄踢踏而后方才彻底停住。
信使翻身下马,先是向着裴明绘一拱手,而后便从身上的牛皮袋里取出一根泥封的铜管。
“这是裴大人的信。”
裴明绘原本浮荡在半空的心一下就踏实下来了,赶忙请信使进府喝了热茶,又吩咐管家送上一些银钱,而后才惴惴地回到自己的卧房。
她坐于卧房之中的长案后,用专门开启信件的小匕首将铜管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