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头上的妥帖戴着的钗子甚至也掉了下来。
许卓登时瞪了许缤一眼,然后就赶紧去将明绘扶了起来,关切地说道,“妹妹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可摔着了?”
明绘掩藏在大红广袖中的手紧紧攥起,银牙几乎也要咬碎,可是再多的委屈都得咽下去,她一次呼吸之后立即就平稳了下来,眼中的恨意立即就压了下来,化作柔柔春水般的顺和。
“无事,是我不小心了。”明绘小声说道,而后又在许卓搀扶下站了起来,几个仆妇赶忙走过来提她整饬衣服,而后亲自扶着她走了进去。
红门道道开,里头觥筹交错声也就愈加清晰。
裴明绘愈加不安,这觥筹宴饮之中,自己就仿佛是砧板上的鱼肉,除了任他们宰割,又能如何呢。
华丽的红色裙摆拖曳过红色的地毡,满室的火烛随着一同进来的冬风而摇曳着,发出噼啪荜拨之声,火烛的光照在温顺垂首少女头上的华丽的金簪自上,折射出惑人心魄的光线。
而这缕光线就悄无声息地落在坐于最尊贵的北面座上的人,月蓝色的深衣上金织云纹,束带佩戴着华贵的蓝田美玉,举手投足间便是金光粼粼华贵逼人。
“还不快见过武安侯陆珩舟大人。”
大舅舅的声音传来。
明绘随即跪拜叩首,白皙的额头恭敬地叩在红毡之上,久久不敢抬起头来。
“见过武安侯大人。”
武安侯陆珩舟,是当今太后同母异父的弟弟,在皇帝登基之后,便被封为武安侯,后拜为太尉。
“此乃我最小的女儿,许绘,叫大人看看模样,若是可以,便送进宫去就是。”
明绘的心在跳着,武安侯何时竟与许昌文有如此深的交涉,看样子,二人之间定然些阴私不可告人的交易,而这个交易,很可能就是自己。
“抬起头来。”
座上传来声音,明绘慢慢地抬起头,烛火勾勒出美人青涩却已然显露出倾国倾城的姿容。
陆珩舟顿时眼睛就直了,手中爵一下就摔在了地上,澄黄的酒液顿时就洒出出来,有不少甚至溅在了他的衣服上,氤氲出一大片潮湿来。
“如此姿容,就是绝色,也毫不为过。”陆珩舟笑呵呵地看着明绘,这样的赤裸裸不加掩饰的目光让明绘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几乎要呕了出来。
“是啊。”许昌武附和着说道,他观察陆珩舟的神色,一见陆珩舟对自己这个侄女很是满意,顿时也跟着呵呵笑了起来,“如今匈奴屡犯边境,恐怕朝廷又要送公主和亲,下官不才,身无长物,众女儿终唯此女姿容无双。若是公主和亲,太皇太后,太后,陛下,又不知几 多伤心,不如就叫小女去罢。”
“哦?”陆珩舟回过头去,许昌武赶紧掩起袖子擦了几滴莫须有的眼泪。
“只是下官作为臣子的,政绩几无,若再不能为太皇太后,太后与陛下分忧,我怕是要到死也不能释怀了。”
一番话说得真情切意,大有程婴夫妇舍去自己孩儿而去救赵氏孤儿的忠肝义胆了。
明绘想说什么,可是她一介寄人篱下的可怜孤女,又如何能够说得上话呢。
自己这幅容貌,反倒成了祸害。
正可谓怀璧其罪罢,自己又当奈何呢。
一想到自己就要被送去匈奴和亲,埋葬在茫茫荒漠,无上的悲凉涌上心头,她瘫坐在地上,静等着他们将自己待价而沽。
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鲜红的血珠溢出,她几乎咬紧了牙光,才不至于叫自己流出泪来。
陆珩舟终于与许昌武商榷得当,便迫不及待把目光放在了明绘身上。
陆珩舟走了过来,黑色的目光中贪婪昭然,他的手搭上了她的下颌,想要让她抬起头来,可是明绘一阵作呕,猛地偏过了头去。
陆珩舟眸光一暗,顿时将她的头强行掰了过来,明绘心里的屈辱更甚,不愿意被人当做物件一样把玩,顿时挥开了他的手。
陆珩舟的起家,是靠着是先帝夫人的姐姐,而后又及其识时务的像子孙辈一样讨好丞相窦玉才发达起来了。可如今他既然发达起来了,就绝不可能允许低下的人还如此违逆他。
明绘还没反应过来,掌风就已经到了,她一下子就被打倒在地,殷红的鲜血缓缓顺着嘴角留下。
“这……”许昌武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原本陆珩舟还存了将此女子纳为妾的心思,可是此女子桀骜不驯,看向他的眸光也是如此不敬,这样的女子,纵然有着绝世的容貌,陆珩舟却也是格外厌恶的,他所喜欢的,是能够柔顺雌伏的人,而不是像一匹烈马一样的人。
“我看,你还去大漠,去当一匹野马更为合适。”
陆珩舟甩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