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求婚使者张虎率领着一支队伍,从上郡出了长城,一路向北,朝着燕然山单于庭进发。
宣化使孙彪骑在马上,紧挨着张虎说。
“张将军,您可真正知晓我们此行所肩负的任务?”
张虎豪迈地哈哈大笑。
“孙兄,这还用说?自然是代表陛下向大单于的凤凰公主求婚,这可是咱们大楚国的大喜事,妥妥的一出美差!”
孙彪的脸色却没有丝毫轻松,说道。
“话虽如此,可这一趟行程充满了未知的风险,您可清楚?”
张虎冷哼一声。
“孙彪,我们跟着陛下出生入死,辗转沙场这些年,什么死地没见过?何惧这区区风险?”
孙彪的声音更低沉了,仿佛怕被风偷听了去。
“我怀疑这次匈奴人使诈,把我们骗出来,目的就是劫杀我们的聘礼,您可做好了死战的准备?”
张虎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匈奴人一向是见利忘义之徒,这种可能性极大,不过,倘若真有变故,敌人想要轻易得逞,也得崩碎几颗牙齿!”
孙彪若有所思地说。
“陛下曾言,我们必须让士兵明白为何而战,绝不能让他们打糊涂仗,张将军,依我看,不如跟他们实话实说吧!”
张虎略作沉吟,然后果断地点了点头。
“好,就依你所言。”
于是,他们将士兵们迅速聚拢过来。
孙彪站在队伍前方,大声说道。
“儿郎们,听我一言,匈奴人向来背信弃义,这一次,我们此去很可能面临生死的严峻考验,甚至九死一生。但是,我们此番出行,代表的是大楚的脸面,是陛下的威严!你们,准备好了吗?”
士兵们齐声高呼:“为了大楚,决一死战!”
孙彪和张虎相视一眼,接着,孙彪开始有条不紊地吩咐众人。
“一队负责看护好中间的车队,二队守左翼,三队守右翼,先锋在前冲锋,殿后务必坚守,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得有丝毫懈怠!”
士兵们齐声应诺,迅速按照部署各就各位。
刚刚安排妥当,只见北面西北角上,一条黑线若隐若现。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条黑线顺着落日之处,如潮水一般迅速合拢过来,扬起漫天的尘土。
张虎当机立断,站在队伍之前,让中军官传达命令。
“所有人听令,任何人不许动马车里的东西,准备好与敌决一死战!骑兵在外,步兵在里,护住车驾!”
士兵们齐声回应,声震云霄。
眼见匈奴人离这边还有四百余步,孙虎一声令下。
“放弩!”
十几只大型的连弩同时开火,弓弦震颤,弩箭如飞蝗般向匈奴人,冲在最前面的匈奴人瞬间倒下了一排。
然而,匈奴人也是训练有素。
眼见连弩威力过大,他们马上疏散开来,灵活地操控着马匹,像潮水一样迂回,迅速将赵川他们的队伍包围起来。
随着匈奴人的队伍越来越近,他们高超的骑术和射术也展露无遗,利箭倾泻而下,大楚的士兵们纷纷举起盾牌抵挡。
张虎带领的士兵们虽然骁勇善战,武器也相当精良,只可惜所带的弩箭数量有限。
不一会儿,弩箭便已射尽,而匈奴骑兵却源源不断地冲杀上来。
宣化使孙彪望着眼前的惨烈战况,苦笑了一声道。
“张将军,我孙彪手无缚鸡之力,在此只会给队伍添麻烦,今日,就让我先走一步,以报陛下和大楚之恩!”
说罢,他不等张虎阻拦,便横剑自刎。
张虎心中悲痛万分,但此时生死攸关,容不得他有半分犹豫。
眼见自己的士兵越来越少,他果断地下达命令。
“毁掉大型的弓弩,抄起武器,跟匈奴人做最后的决战!”
他哪里知道,这次竟是由匈奴的右贤王亲自带兵前来,为的就是缴获赵川的这些丰厚聘礼。
右贤王在远处观战,心中满是贪婪与志在必得。
随着匈奴人的反复冲锋,孙虎奋勇杀敌,接连杀伤了几名匈奴将军,然而,最终他还是寡不敌众,被乱剑穿心而死。
匈奴人欺压中原王朝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如此悍不畏死的将军,都不由得心惊胆战。
右谷蠡王望着孙虎的尸体,心有余悸地叹了一口气。
“右贤王殿下,如果中原人都如此能打,我们匈奴岂不是要亡国灭种?”
右贤王却不以为意,满不在乎地说。
“哼,我看像这样的军队不过是他们精锐中的精锐。这一支就算被我们打残,也不知何时才能拼凑出下一支!”
说罢,他大手一挥,喊道:“继续冲杀,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