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诏书内容冗长,开篇便是以赵川的语气将自己臭骂一顿,把自己说得一无是处,言明自己绝非上天所选的明主。
紧接着,又借赵川之口对韩信大肆夸赞,将这个人描绘得如同天上的星宿下凡。
最后,诏书郑重宣称赵川要顺应天命,心甘情愿地将皇帝之位让与韩信。
从此自己甘愿做新皇帝治下的一介平民,不再过问政事。
所有的诏书宣读完毕,王谦毕恭毕敬地问。
“陛下,此刻是否应当正式进行禅让了?”
赵川不紧不慢地问。
“齐国的文武群臣可都到齐了?朕可记得说过,一个也不能少!”
韩信连忙点头。
“陛下放心,所有的人都已到齐,万无一失,咱们还是马上开始禅让吧,莫要再拖延时辰了。”
赵川缓缓高高地举起了玉玺,韩信见状,当即诚惶诚恐地拜了下去。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他的王后却并未随之拜下,依旧站着,神情冷漠。
旁边的大臣们见状,皆觉此情形大为不妥,纷纷出声呵斥王后的无礼之举。
谁知那王后却对众人的呵斥充耳不闻,置若罔闻。
韩信磕完了头,满怀期待地伸出双手,眼巴巴地等着赵川将玉玺交付于他。
谁料,就在这关键时刻,赵川却反手将玉玺交到了吕娥姁的手里,随后朗声道。
“玉玺乃是我大楚之国宝,承载着祖宗的荣耀与江山的重托,岂能随便传给外姓之人?不好意思,韩信,我从未打算禅让!”
韩信全然将那君臣之礼抛诸脑后,紧盯着赵川道。
“陛下,您这是要公然背信弃义,行此等不仁不义之事吗?如此作为,怎能让天下万民心悦诚服?您这般肆意妄为,置天下人的信任于何地?”
赵川却对此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说。
“韩信,你莫要忘了,我那第三封传位诏书已被你决然辞让,我又岂会再写下第四封?从一开始,这场禅让仪式就存在瑕疵,注定难以圆满!”
“赵川,你究竟是从何处学得这些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
赵川心中却是暗自窃喜不已,回想起自己穿越而来之时,幸得曾观看过大忽悠的稀里糊涂落锤之计。
未曾想在今日竟能巧妙地运用,且成功地击败了赫赫有名的兵仙韩信!
“总之,我第三封传位诏书既已发出,而你也已然推辞,朕亦已准奏,此事已然板上钉钉,还有何可争论?”
赵川说着便命令人将韩信递上来的第三份辞谢表拿来,而后毫不留情地朝韩信丢去。
这乃是第三次传位之时,韩信呈上的辞谢表。
其上言辞恳切,写着自己年轻识浅,实不适宜担当天下之主,恳请陛下深思熟虑,切莫将王位轻率传予自己!
韩信接过自己的辞谢表,却惊愕地发现下面竟用朱笔醒目地批着两个刚劲有力的大字:准奏!
其后更有一行小字:皇位,我不让了!钦此!
这一瞬,韩信只觉犹如遭受五雷轰顶,搅得他头晕目眩,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赵川,难道你不该再次劝我登基吗?”
赵川不禁呵呵冷笑。
“我已然深切感受到你韩信所谓的‘诚意’,又何必再劝?难道我真的是脑袋糊涂,自找麻烦不成?”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韩派的文武群臣皆被气得怒火中烧,气血上涌。
韩信身边那个新任命的长史名叫刘章,此人脾气火爆。
此刻,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
“我刘章行走世间数十载,从未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出尔反尔的卑鄙小人,你这般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然而,他话音未落,一支凌厉的短箭骤然飞来,正好将他那根伸出的手指瞬间斩断。
刘章“嗷”地一声惨叫,那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宫殿。
他抬起头,只见虞子期正盯着他。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算什么玩意儿?竟敢用你那肮脏的手指指向陛下,简直是罪该万死!”
韩信冷冷说道。
“陛下,原本念及往昔的点滴情分,微臣想给您留一份体面,让您能有一个风风光光的退场,可您却如此冥顽不灵,非要将局面弄得这般不可收拾,让众人都陷入这般尴尬难堪的境地,究竟是何居心?”
赵川冷笑一声,回敬道。
“哼!休要在此巧言令色,明明是你韩信狼子野心,妄图谋朝篡位,如今竟还妄图将这罪责推卸于我?真是可笑至极!”
韩信已不愿再与赵川过多纠缠,他再次冷笑一声。
“既然陛下您执意不肯主动体面,那么,微臣也只能出手帮您体面!来人呀!”
韩信话音刚落,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