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瞧着这一幕,说道。
“皇后独自一人,不仅要含辛茹苦地抚养一对双胞胎,还需操持管理内宫那诸多复杂的事务,着实是分身乏术,奉圣夫人乃是皇后的至亲,让她帮忙教导皇儿礼仪,这皆在情理之中,有何不可?”
林婉被赵川这一番急切的话语堵得一时语塞,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陛下钟情于皇后,赐予皇后这般深厚的恩典,此乃人君的仁善之举,亦是陛下对皇后的一片深情厚意,奴婢着实佩服!”
言罢,林婉神色郑重地命令人销毁那张先前记录的竹简。
她亲自重新提笔,笔触如游龙般在竹简上飞舞,而后念给赵川听。
“上怜惜皇后虞氏辛苦,特召其母陈氏入宫辅佐,并教养皇子礼仪,实乃我朝万民之福也!”
赵川初听这段记载,只觉顺耳至极,心中颇为满意。
“女史林氏恪尽职守,心思玲珑,特提升至五品女官,钦此!”
林婉听闻此旨,连忙跪地高呼。
“多谢陛下隆恩,奴婢定当尽心尽力,肝脑涂地,绝不辜负陛下的信任与厚爱!”
此刻,她在心中暗自打定主意:陛下乃是罕见的英明之君,心怀天下,又重情重义。
然而,赵川又哪里能够知晓这位妇人心中的这般曲折心思,即便知晓,恐怕也只会付诸一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不多时,赵川等人见到了虞妙弋,陈忧薙瞬间喜不自禁,母女二人重逢。
赵川见此情景,心中明白自己此番决策算是做对了。
“陈夫人,朕已然吩咐下人在皇后寝宫另寻一处清幽别室安置,皇后事务繁多,劳心劳力,还望您能多多帮忙分担一些,尤其是皇子们的教育之事,更是疏忽不得,务必精心教导!”
奉圣夫人听闻能够与亲人朝夕相伴,病情瞬间好了大半。
她无需他人搀扶,便能自行站直身子。
“陛下大恩大德,老身无以为报,定当为陛下、为皇后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赵川微微欠身,双手伸出作虚扶之态,算是还了一个半礼。
“陈夫人不必多礼,来人,速速为陈夫人设座!”
陈忧薙起身后,怀抱着两个婴儿,看看这个粉雕玉琢的小脸,又瞧瞧那个憨态可掬的模样,喜爱之情简直要溢出来了。
闲暇无事之时,她便喜欢手持小波浪鼓等精巧物件逗弄孩子。
虞妙弋望着赵川,想开口表达心中的谢意,却被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突兀地打断。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地赶来禀报。
“启禀陛下,前朝有紧急军报送上,请陛下移驾!”
赵川立刻站起身来,匆匆说。
“皇后好好陪陪陈夫人,朕还有要事处理!”
说罢,便毫不犹豫地随着内侍疾步离去,衣袂飘飘,带起一阵微风。
赵川来到前朝,只见孔鲋手持一份加急的战报。
匆匆浏览之后,顿时怒喝道。
“你们说,虞子期居然被人困在白登山,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旁边的大臣们见状,赶忙诚惶诚恐地启奏。
“陛下,李左车的作战计划您当初也是点头同意了的。他们此次允许动用天子銮驾吸引敌军,而那白登山,恰恰正是他们计划中吸引敌军的关键之地啊!”
听到这个消息,赵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击中。
他心中深知虞子期为人有些鲁莽冲动,行事不够沉稳,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如此贪功冒进,以至于陷入这般危急的困境。
倘若虞子期有个三长两短,皇后和她的母亲陈夫人岂能善罢甘休?
一想到此处,赵川顿觉后背发凉,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咽喉,令他感到呼吸困难。
“这个消息还有谁知道?”
那三位大臣面面相觑,而后连忙摇头,齐声说。
“陛下请放心,除了我们三位宰辅,其他人尚未知晓此事!”
赵川微微松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问。
“此事李左车是怎么具体安排的?他可有留下应对之策?”
张良谨慎地回答道。
“李左车将军临走之时,曾经定下了一个引蛇出洞、中心开花的战术,依臣之见,他大概是想以天子銮驾为诱饵,将敌军吸引至白登山,然后我方再从侧翼和后方包抄,形成合围之势,一举歼灭敌军。只是如今虞子期将军被困,局势恐怕已经超出了最初的预想。”
赵川在殿中来回踱步,脚步声沉重而急促,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钧的压力。
“这李左车的战术固然精妙,可如今虞子期被困,倘若不能及时救援,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策,绝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