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之后,她只觉双颊似火燃烧,心如脱缰之马,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锦帕叠起,叠好之后,她轻轻将其贴着胸口揣了起来,仿佛那锦帕便是她心中最珍贵的宝物。
就在这时,外面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如惊涛拍岸,打破了她内心的宁静。
她心头一惊,慌乱中匆忙将锦帕从外间扔了出去。只见赵川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妙弋,见到我昨天穿的那身戎装了吗?”
妙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怦怦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但她还是强自镇定,立刻转身奔向赵川的卧室。
陈忧薙正在赵川的卧室里,动作娴熟、有条不紊地帮他叠着里面的衣物,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
看到虞妙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她的脸上顿时写满了诧异。
“你这丫头,怎么这般匆忙?像被狼追了似的。”
“公子要那身戎装!”
陈忧薙轻哼一声,说道。
“这有何难,我自然知晓赵川的衣服放置之处。”
说着,极为熟悉地从旁边的衣柜里找出,递给了虞妙弋。
虞妙弋接过后,走得太过急切,一不小心,掉下了一方锦帕。
陈忧薙弯腰捡起来一看,只见上面用娟秀的秦隶写着《诗经·绸缪》中的几句话。
还没等她细想,虞妙弋突然又转身跑了进来,一把夺过锦帕,转身就像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来到赵川跟前,先是屏气凝神,细心地帮他把戎装穿戴整齐。
看着赵川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模样,她不禁有些痴痴发愣,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倾慕之情。
赵川察觉到她的异样,微笑着看着她。
“妙弋,你今天怎么如此奇怪?莫不是着了魔?”
妙弋的脸瞬间红得如同胭脂一般,她终于狠下心来,将手里一直紧攥着的锦帕塞到了赵川怀里。
然后像受了惊的小鹿一般,转身就飞也似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赵川满心纳闷,刚想要追上去问个究竟,就在这时,张武火急火燎地匆匆赶来。
“公子,大事不好!张先生和陈先生有紧急军务找您!十万火急,片刻耽误不得!”张武的声音急切而紧张。
赵川顾不得去看那件锦帕上写的究竟是什么,急匆匆地跟着张武走了,只留下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荡。
虞妙弋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未来得及平复急促的呼吸,突然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而严厉的声音。
“没有正式成亲之前,你尽量少见赵公子,你这样冒失出去,会被人家轻视的!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事!”
虞妙弋猛地转头,看向了母亲陈忧薙。
“我已经决定了,今晚就把自己送给赵公子!”
“你……”
陈忧薙气得脸色铁青,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你这丫头,简直是要气死我!合着我给你教了这么长时间的贵族礼仪,你都当作耳旁风了?你有没有听说过,聘则为妻,奔则为妾?我不反对你跟赵川亲热,但必须是结婚以后,婚前的事,你必须听我的!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虞妙弋紧紧咬着嘴唇。
“娘,这件事我不能听您的。因为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赵公子做的又是抛头洒血的危险之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意外。我不想让他带着遗憾走!我不想失去他,哪怕只有一丝可能,我也要紧紧抓住!”
陈忧薙长叹一口气。
“你的想法固然是好的,一心为了他。但是如今出征在即,就算你有这个心思,恐怕他也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不如等打下了关中,大家安顿下来,再成亲也不迟,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陈忧薙的眼睛已经泛红。
“女儿啊,娘是过来人,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呀,您没有见到,那天项羽哥哥他们三个人想要杀了他,占据他的疆土,他居然抱了必死的决心,在身上绑了炸药,差一点就和项羽哥哥同归于尽!”
陈忧薙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
“你说的都是真的?这可如何是好?”
虞妙弋急切地解释道。
“项羽哥哥为了得到炸药,几乎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他把堂妹妙云抵押在了这里,妙云就住在咱们院子的隔壁,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我没有半句假话!”
陈忧薙陷入了沉默之中。
虞妙云被关在此处之事,她其实心中有数。
这几日,虞妙云常常前来求见,然而陈忧薙却认为,既然自己已然成为公子的奴婢,未经主人应允,还是尽量避免与外人有所接触。
故而,她拒绝了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