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主公如此推崇孔鲋,张武哪敢怠慢,赶忙依照赵川的吩咐,以最高礼仪接待孔鲋。
请他香汤沐浴之后,果然找了一顶干净的儒冠递给他。
“先生,您路上遭遇不幸,遇着匪兵羞辱,我家主公对此亦是愤愤不平,特意吩咐小人要好生照顾您!”
孔鲋长叹出一口气,愤懑地说。
“都怪我姓孔的识人不明,还以为他是一个草莽英雄,谁曾想原来只是个粗鄙无文的土匪!”
张武心中虽满是好奇,但也知晓这些事不是自己该问的,于是恭恭敬敬地将他请进了赵川的会客厅。
只见孔鲋进来,赵川离座而起,恭恭敬敬地行礼。
“在下赵川,拜见孔先生!”
孔鲋慌忙将赵川扶起,感慨道。
“路上之人皆言您仁义英明,善待儒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比那些自诩为赤龙转世的流氓无赖强太多了!”
赵川面露好奇之色,问道。
“先生不是在陈王手下任太师吗,缘何转而去沛县了?”
孔鲋长叹一声,满面愁苦。
“如今的陈王,眼中只有他那几个老乡,我的谏言他哪里还听得进去,我听闻沛公雄才大略且颇具远见,便想着前去投奔,谁知道那家伙竟是如此无礼!”
赵川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接着问道。
“不知沛公对您做了何事?”
“刘邦那个竖子,见了面直接就骂我:‘你老子我正要在马上夺取天下,要你们这些书呆子有何用?’不仅命令人打了我一顿,还把我的儒冠抢了过去,当了溺器,然后命令那个姓范的屠夫强行给我戴上,将我轰了出来!”
孔鲋越说越气,浑身颤抖。
赵川心中暗想:刘邦此人,虽说在诸多方面有其长处,但这羞辱儒生的恶习,恐怕未来会给他埋下祸根。
至于这祸根能酿成何种后果,就看他的造化了。
他最为倚仗的人,谋圣张良归了我,兵仙韩信归了我,陈平也在归降的路上。没了这些人的辅佐,看他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赵川脸上却不露声色,宽慰孔鲋道。
“先生莫要气恼,既来之,则安之。在我这里,定不会让先生受此等委屈。”
赵川虽为特种兵出身,但对儒家并未怀有过度的排斥之意。
在争夺天下之际,武力乃是关键,然而,若要治理这广袤的天下,还需仰仗儒家的智慧。
于是,他毅然决定赐予孔鲋太师之名,并虚心向其请教。
“如何能完善秦朝那严苛的律法,使之既能迅速执行,又能体现仁政?”
孔鲋听闻此言,心中一惊,未敢即刻应答,而是恭谨地说。
“容老臣仔细思量一番,再回复主公。”
赵川微笑着回道。
“只要我的势力尚存一日,老先生尽可从容著书立说,若有何困难,需我协助,只管直言!”
孔鲋在赵川这里所获待遇,与在陈胜、刘邦处截然不同。
他满心感激,暗下决心,定要将自己所知的为政之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赵川。
这孔鲋不但对儒家经典如数家珍,甚至对于行军作战等方面,亦有独到之见。
赵川不禁暗自慨叹。
“两千年后的世人,对于孔子的理解实是太过片面,先秦之时的儒家,亦是血性男儿,面对暴政,敢于抗争,否则,孟子何以提出舍身取义之观点?只不过后来,时代变迁,统治者对儒家经典加以阉割、改写与曲解,方才导致后世之人对儒家学派存有误解与批判。但在先秦之际,儒家的这些理念,亦有其进步性与可取之处。”
赵川深知历史中,刘邦曾提出约法三章以应对秦朝苛法。
然而,那三条规定未免过于粗疏。仅规定了杀人、伤人与盗窃罪的处罚条件。
倘若一人既未杀人,亦未伤人,更未盗窃,只是叛逃至敌方阵营,依约法三章,难道便无法处置?
为此,他将法家、名家以及儒家的一众能人召集一处,共同探讨一部切实可行且简明扼要的律法。
这些人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他们依照赵川给定的指导思想,展开反复的争论与敲定。
赵川有时会带着张良一同前往监督,只见众人皆在按部就班地忙碌,甚至在某些地方还参考了秦律。
赵川见状,心中暗喜,觉得这些人的确务实。
就在此时,张良悄然对赵川说。
“主公,如今我们已掌控了三晋之地的大半,当下最为紧要之事,乃是消化已得之土地,巩固现有成果,若再盲目扩张,恐怕会有诸多难以预料之事发生。”
赵川深以为然,点头说道。
“子房所言极是。但当下,功臣韩信的封赏问题,着实令我颇为头疼。”
张良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