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微微一愣,忙回礼道。
“在下也只不过是武信君手下的一名小小幕僚,何德何能,能让盟主大人如此看重?实在愧不敢当。”
赵川目光诚挚,语气恭敬地说道。
“先生切莫自谦,我深知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非久居人下之人。只可惜那项家叔侄,任人唯亲,目光短浅,难以识得先生这等天下奇才。倘若先生能投身于我赵某门下,我定当虚丞相之位以待,绝无半点虚言。”
赵川此时心怀壮志,绝不满足于只做一方诸侯,而是志在问鼎天下。
然而,他手下虽将才众多,可相才却是稀缺。
那范增虽足智多谋,但眼界终究不够宽阔,做个谋士都稍显勉强,更别提担当丞相之重任了。
而眼前的陈平,不仅足智多谋,情商更是极高,在正史中,萧何、曹参之后,他继任为相,亦有一番卓著的功业。
这样的人物,赵川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其收归麾下的。
陈平却只是微微一笑。
“能够得到盟主的厚爱,实乃陈平平生之幸运,只可惜我已投身于武信君门下,此时若改变门庭,定会遭天下人耻笑。”
赵川笑了笑,大度地说道。
“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对先生一片赤诚,真心相待,不管先生何时愿意来,我都必定扫榻相迎,绝不食言。”
看到赵川如此看重自己,陈平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动。
若不是当下局势尚未明朗,他还真有几分打算应下赵川,唉,不管怎样,还是先观察观望一番再说吧。
他若有所思地问道。
“武信君派在下前来询问赵将军,不知您何时去吴县拜见楚怀王?”
赵川面带微笑,从容答道。
“实不相瞒,我对楚王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话。只不过这礼物尚未备齐,仓促之间实在难以成行。烦请先生回复武信君,容我再等个十天半月,届时我必定携厚礼前去。”
陈平眯起眼睛,追问道。
“不知是怎样的厚礼?”
赵川笑了笑。
“此乃机密,到时定会让武信君惊喜不已。”
陈平压低了声音。
“颖川郡乃是魏国的故都,传言那里有天子之气,倘若将军能将其拿下,想必定会让武信君为之震惊。”
赵川心中猛地一阵翻腾,脸上却不动声色。
“颍川郡守李由英勇善战,手下兵强马壮。我手下不过是些揭竿而起的义军,拿什么去与李由的正规军相碰?陈先生,您这玩笑可开大了!”
陈平再次压低声音,凑近赵川说。
“将军掌握着火药的制法,又有诸多当时罕见的器械,就连朝廷军队的装备也未必有您精良。颍川郡,在您的眼中恐怕也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吧!”
赵川心里越发吃惊:这个陈平果然足智多谋,名不虚传。
我在暗地里进行的准备动作,竟被他了如指掌,倘若他将此事告知项家叔侄,那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谁料陈平却笑了笑,宽慰道。
“项梁、项羽叔侄刚愎自用,不信人言。就算我将此事告知,他们也未必会听,将军大可放心!”
赵川哪里敢真正放心,心中暗想。
这陈平所言虽有几分道理,但人心难测,不可不防,他当即命令范增准备一些金银财宝,送给了陈平。
“我对怀王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还请先生回到武信君那里,为在下多多美言几句,万望先生念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助我一臂之力。”
陈平接过金银,拱手说道。
“将军放心,在下自当尽力。”
待陈平离开后,赵川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忧心忡忡。
一旁的副将说道。
“将军,这陈平所言,不知有几分真假。万一他回去之后向项梁告密,我们可就危险了。”
赵川停下脚步,皱眉说道。
“此事不得不防。但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攻打颍川郡之事必须加快筹备,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副将应道:“末将明白,定当全力筹备。”
若双方交战,赵川倒也不惧项梁项羽叔侄。
然而,他近期一心想要攻打颍川郡,唯恐项羽刘邦等人在关键时刻拖他后腿,因此行事极为低调。
得了那些金银之后,陈平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
“将军的忠心在下已然明了,您放心,我定会为将军申辩的。”
陈平离去之后,韩信满心好奇地问。
“主公,这陈平会不会言而无信?”
赵川摇了摇头。
“韩信啊,这陈平乃是一个极为现实且贪财之人,想当年,为了挣得一份家业,他娶了一个五嫁的富家女,由此便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