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城外那支秦军乃是关中秦人,他们要是投降,岂不是让家小陷于死地?”
“呵呵,曹将军多虑了,这支秦军孤军在外,为了活命也只能投降。”
赵川淡笑,似没听出曹豹话里的意思。
“盟主,这陈胜他……”曹豹急了,他觉得陈胜这次招降肯定有问题。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听见赵川厉声道:“曹将军,我等都是义军,情同手足,可不能随意指责!”
“这!”曹豹被他的声音所震慑,只能点头道:“属下知道了。”
“嗯。”
赵川淡淡的目光扫过众人,见他们再没什么事情要商议,就起身道:“今日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后跟手下军官交代一下,明日会有大事发生,让他们严守岗位,不得擅离。”
曹豹以为他说的大事是招降秦军,就排着胸口承诺道:“盟主放心,属下明日一定让军士摆好整形,不让这支秦军小看。”
“那就拜托几位将军了!”赵川笑笑,朝几人微微拱手,就从大堂走出。
他顺着青石路,来到后院的一间小屋前。
小屋位于后院偏僻处,四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名穿甲的士卒在驻守。
他们看见赵川过来,就神色警惕的守在屋子四周,不让一个人靠近小屋。
赵川推门进去,见屋子很暗,窗门禁闭,只有烛火照出的微弱亮光。
在烛火的微光下,他看到屏风后面一道人影,那人守在一堆竹简边,正提笔记录着什么。
赵川看着那道身影问:“朱雀,我要调查陈胜昨日行踪,他去过哪些地方,见过什么人?”
伴随着沙沙声响,那人停笔,翻看起身边竹简。
“禀主公,陈胜昨日晨时出府,他在军营中洗转了一圈,就去城中一家布店,在那里呆了半个时辰,然后就回到府中。听布店小二说,他是想裁剪几件新衣,准备给家中老人拜寿。”
赵川细细思索,却是找不到陈胜和人接触的踪迹。
只是,他心里却认定了,陈胜一定联络过什么人,才敢在明日招降秦军时对自己下手。
他手上的兵力不足,就算是设计除掉自己,也没办法掌握城中义军。
以陈胜的野心,他绝不会干这种蠢事,所以他一定是联络了一只军队作为助力。
赵川皱眉问:“你在查查,最近几日,陈胜有没有私底下接触过其他义军头领?”
“没有!”那人语气笃定道:“义军头领身边都安插有我们的人,属下敢肯定他们没有私下接触过陈胜。”
没有,怎么会?
赵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来回走了两步,忽然脑中闪过一道亮光。
除了义军首领之外,还有人能派出军队支援陈胜。
“告诉我,范增昨日的行踪!”他语气急促道。
“范增?”屏风后的人闻言一怔,他似蹲下身,在地上翻看书简,忽然间起身道:“范增昨日只去茶楼品茶了大约半个时辰,就一直在府中呆着。”
赵川眼神一凝:“品茶,什么时间?”
“大概是晨时三刻。”屏风后的人应声道。
“晨时三刻,跟陈胜去布店的时间差不多。”
赵川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直视屏风后的人影问:“陈胜去的布店,和范增去的茶楼相距多远?”
屏风后的那道人影似明白了什么,颤抖着声音道:“两家店在一条街,中间只隔着一间酒肆!”
“果然如此!”赵川眼中射出一道锐光,又朝屏风后的人影吩咐道:“你派人去城外密林,让马冀明日晨时引兵到东城门。”
“是!”那人应声。
“还有,你让一名士卒去校场找到刘武,告诉他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是!”那人再次应声,见赵川没有其他吩咐了,就从屏风后的小门退了出去。
在他离去后,赵川坐到椅子上,神色悠悠望着窗外。
“陈胜啊陈胜,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
陈胜府邸,他在屋内来回走动几步,不安的望向一旁的张耳。
“咱们真的要这么干?”
他并非是胆小的人,可这次行动实在是冒险。
要是不成功的话,那他以后既是秦国通缉的反贼,又是义军们憎恨的叛徒,世上再无他容身之地。
张耳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书简,在听到陈胜问话后,就抬头问道:“将军的志向为何?”
陈胜神情一肃,目光灼灼道:“陈胜自幼在田间务农时,就曾说过一句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将军胸有鸿鹄之志,可甘愿在那赵川手下称臣?”张耳再次问道。
“不想!”
陈胜眼中再无一丝迷茫,他坐回那张梨花木椅上,朝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