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想法如何?”
司安一句话,给孔思己都给问不会了。
他能怎么说?
说实话,孔思己从头到尾的听全了司安的想法之后,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司安的胆子太大了。
宁海府就仿佛一个沉疴难愈的病人。
想要让人痊愈,就必须下一剂猛药。
可这剂猛药,也着实猛的超乎了孔思己的想象!
孔思己觉得,这想法挺好的,可问题来了。
这好的想法,若是真正的实施起来,那岂不是能要了人的老命?
这拿着圣旨还有尚方宝剑的命或许不会被动。
动的手他这个老命啊!
孔思己想到这里,一张老脸,都苦兮兮的映上了好几条的新褶子。
再说了。
宁海府这沉疴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治疗的。
甚至治疗之前,或许还会遇到各方势力的重重阻碍。
当然了,自己这个知府,可以不闻不问。
可官牧那边那可都是难啃的骨头,还有和稀泥的手子。
一个个可都不是好相与的。
毕竟官牧的制度,就关系着他们捞钱的多少不是?
要废除民牧,这就代表着,有些人能从中捞的油水彻底的没了。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啊!
话又说回来。
这事,司安这么一说,孔思己却不能这么一点头,就直接答应。
因为这事关系的太多了。
他不过是一个知府罢了。
知府之上,可是还有二品大员,巡抚大人呢。
是的,宁海这边的巡抚,就是上书给女帝折子的那位,方全淮。
孔思己思来想去,觉得这事牵扯还是有点大,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就能决定的。
否则到时候,自己非但讨不到好处,恐怕还要被上头责怪。
不成。
这绝对不成。
深吸一口气,孔思己表情严肃的开口,语气当中还是有几分的诚恳的。
“实不相瞒,刘御史,这件事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可我却不能够轻易应承下来。”
“不是别的,这事实在是太大,我一个知府还有没权力点这个头。”
“当然了——”
孔思己眼珠一转,话也没有说死。
“我个人是希望宁海府能够越来越好的,所以只要是好的建议,我和您都站在一处。”
“只不过,刘御史还应当和巡抚大人仔细商议一下,若是巡抚大人那边点头的话,我这边,自然一丁点儿的问题都没有。”
孔思己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
闻言,司安心中百转千回。
巡抚大人?
哦——
想起来了。
女帝给自己的密信当中,提到过的,想让自己看看宁海巡抚究竟是不是个糊涂蛋的那个。
响马盗匪横行。
导致干守着一片肥美的牧场,却无马可牧了的那为放权还巡抚啊
司安眯着眼睛,细细想了想。
这知府孔思己说的也不错。
我的确应该找个合适的时间,前去拜访一下这位“糊涂蛋”巡抚的。
不过。
合适的时间,却不应该是此时此刻。
或者说,不是最近而已。
现在,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呢。
先将这个话题给压了下去,抬眼,司安定定地看着孔思己。
给孔思己心里都看得发毛,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孔思己心脏突突跳。
生怕司安这一开口,又要说出什么足够惊世骇俗,让他害怕、震撼的话来。
司安微微一笑,看着表情忐忑不安的孔思己,轻声开口询问。
“想来——魏宏应该已经和孔大人说过了昨晚的那件事了吧?”
那件事?
孔思己愣了愣。
两秒后才反应了过来。
噢!
这位御史想要制止魏宏杀人。
魏宏还是给人砍头了的事情?
孔思己不知道司安又重新将这件事,给搬到了台面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用官袍的袖子,擦了擦额头渗出来的薄汗。
他点了点头。
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目光有些颤颤巍巍的看着司安。
“怎……怎么了?刘御史?”
真的是被司安给整怕了好不好。
司安笑容更甚。
他摇了摇头,“只不过是想到了一件事而已,我今日过来府衙之前,在路上吃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