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是针对金光寺。
如今的朝廷上下,欺负大禅寺都没事,何况大禅寺的南方小宗,
金光寺要不是傍上徐青这等关系厉害的人物,魏国公府都不会将其放在眼里。
大管家见到魏国公,先行礼之后,说了先前自己见到听到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那小子居然已经练脏了?」魏国公震惊不已。
练脏的高手,他见过不少,但如此年轻的练脏高手,令他不由极度重视起来。
十五岁的练脏武者,大虞朝不是没有,但那几位都是绝顶的武学奇才,或者天生宿慧。而且毫无意外地,都成了武道大宗师,其中更有成为武圣的存在。
他不由起了杀意。
这样的人物,如果令其成长起来,且抱着对魏国公府的敌意,着实令他这等人物都感到寒意直冒。
他禁不住手指敲击桌子。
大管家在旁边不敢打扰。
他知道,只有遇到极为重要的大事,国公才会做出这个动作。
说明,国公对徐青的重视程度来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
不知过了多久。
书房里,只有国公敲击桌案的声音。
叮咚!
叮咚!
饶是大管家这等练脏多年的武者,灵肉合一,距离武道宗师不过一步之遥,此刻也禁不住心情紧张起来。
他清楚徐青背后干系甚大,因为「改稻为桑」这件事,这小子已经真正进入首辅和陛下的视线里。
如果魏国公对徐青毫无顾忌地痛下杀手,无疑是对陛下和首辅的挑畔。
对于真正的大人物,面子的事,甚至比实际上的事务还严重。
这涉及到掌权者的权威。
大管家没法干涉魏国公的判断,只能静静等待魏国公做出决定。
终于,魏国公停止敲击桌案。
书房陷入极度的安静中,仿佛心跳声都能被人听见。
好一会儿过去,魏国公终于开口:「等乡试出结果之后,找机会与他合作一次,看看此人的态度。」
权势的斗争,充满妥协。
魏国公也不例外。
他选择了折中的方案。
这也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
徐青乡试的排名,同样能透露出上面对此人到底是什麽态度。如果很重要,至少是个五经魁,
如果极为重要,那就是解元。
若是连五经魁都不是。
「呵呵。」
魏国公摸到了问题的本质所在。
练脏的武者,在一地一府,可以呼风唤雨,但面对魏国公府这种庞然大物,依旧是不够看的。
纵使给对方一两年时间,那又如何呢?
南直隶这麽多年来,多少势力兴衰,此起彼伏,多少英雄豪杰,起起落落,唯有魏国公府,历经风雨,愈发庞然兴盛。
他随即一笑,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少年人吓到,是不是,他已经开始老了。
魏国公心里有些许悲凉。
没有心气,意味着他的修行成就,也到此为止了。
「若是上天知我心诚,那就让博儿破尽心中六贼,使我得以将家族中最高绝学传授于他。若是不能·——」魏国公想起自己那早早送到朝天观的私生子。
那个他耻于暴露人前的私生子,乃是他醉后和一个婢女所生。孩子的母亲,早早被国公夫人料理了。
至于那个孩子,终归是魏国公一脉的骨血,所以没杀。魏国公在其母亲死后,将其送到了朝天观。
没想到,自己的嫡子资质一般,那私生子却得了朝天观观主看重,收为关门弟子,更得其倾囊相授。
草莽之中,多有龙蛇。
对于权贵人家而言,因为看重礼法,嫡庶之别,宛如天堑般不可逾越。因此后代培养上,终归范围过于狭小。
遇见和平时代,家主是庸碌之人并不是坏事。
可若是王朝末年,家主庸碌,对于整个家族而言,都是极糟糕的事。
「少年时读汉末历史,四世三公的袁家,钦定的家族继承人袁基便早早退出汉末历史,反倒是袁绍和袁术大放异彩。尤其是袁本初,以一已之力,搅动汉末风云。而其母亲的身份,实际上和玄儿也差不多。」魏国公禁不住想到许多事,他也不能将资源都放在自己的嫡长子身上,无论如何,
还是多做几手准备吧。
他一念及此,想到关于徐青的种种信息。
在他看来,徐青若是他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啊。
哪怕他那个堪称修道奇才的私生子,在权势斗争中,展现出的天分,也决计是不如徐青的。
魏国公此刻体会到了昔日魏武的心情,不禁拿起笔,在纸上写出一行字来。
大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