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干嘛总跟着人家不放，傻了吧？”平菇轻轻一弹卡卡的脑门，笑吟吟地问道。
卡卡一听，可不乐意了，嘟囔道：“都是他先动手的，关我什么事！”
“什么叫别人先动手？全程都有我盯着呢，我的余光可是目睹到了一切。”平菇摸摸卡卡的头，他也是被自家弟弟逗得哭笑不得。
“而且，你也都说是已经成年的大孩子了，怎么能胡搅蛮缠呢？”
“我这叫天真无邪！”
“啊？”
……
“老大，暮土那边来报，说是皇城城门被冥龙硬生生撞开了，伤亡惨重……我们的人能幸存下来的没几个。”
长脏辫汇报道，之后心痛地皱了皱眉头，毕竟是好几个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能不难受吗？
龙骨扶额，眉头紧锁，有心无力地坐在一张石凳上。
近来暮土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必须加快脚步去伊甸献祭才能阻止这一切，但至今都没有人能找到那可怖的鬼门关，进去都成困难了，更别提什么献出生命。
“不过死一两个人的事罢了，等我找到我应该带走的东西后再去怜悯也不迟……”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但脑袋里却已经是把冥龙碎尸万段了千百遍，伤人百姓害人性命，简直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土匪。
“可……老大……”
“出去吧，我想自己思考会。”
长脏辫对着龙骨鞠了一躬，便退下了。
表面看着很平静，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是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暮土的孩子，除非万不得已，负面情绪都不能发泄出来。
“因为什么？发泄出来自己不是会更好受吗？”
卡卡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不能发泄出来呢？
“那是因为啊……这不是你这个岁数该懂的事。”白胡子老爷爷用食指指着天空，眯起小眼睛一副什么都懂的智者模样，更准确来说是一副骗小孩的模样。
卡卡听到这话，仰头看着天，双手抱着头，说道：“我都成年了，怎么会不懂？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才刚满18岁，话语里除了几分稚气，还有一丝坚定。
不就是一朵高岭之花吗？我看中的人，不管是人是鬼，我都要去摘到手中独占！
卡卡心里想着，姿势由仰望天空变成用胳膊托着下巴思考的样子，不时还会露出少年独有的笑容，仿佛在想着什么遥不可及隔了座大山的愿望。
白胡子老爷爷见到他这副傻乎乎的模样，把身边的拐杖拿起来敲了下卡卡的脑袋，说道：“小鬼，别胡思乱想，现在还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我胡思乱想？”
卡卡一边捂住被敲的地方，一边满不在乎地看着老爷爷。
“嗯哼。”
晨岛老爷爷摸摸胡子，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从晨岛来的老爷爷真够怪的……”
卡卡放下捂着头的手，道。
晨岛老爷爷听了可不愿意了，又拿起石制的拐杖往卡卡头上轻轻一敲。之后一边摸着又长又白的胡子，一边语重心长地说：“胡思乱想只会让你堕入无底的深渊……还是在这种人身上胡思乱想……”
卡卡再次捂住了被敲的地方，本来就想的脑袋疼，现在感觉更疼了，烦躁地挥挥手说：“我不听了，老爷爷再见！”
卡卡还没听完晨岛老爷爷的后半截话，就打断了。因为听到了前半段就已经不想让他听下去了，拍了拍白色斗篷上的灰尘转身飞走了。
“唉，”晨岛老爷爷无奈地叹息道，“年少轻狂只会让你的未来被蒙上一片灰白色，龙骨注定要为了百姓而活。”
也注定会为了百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