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娅没有选择捂住耳朵,而是抓住凹处,稳住身体,拔出匕首,猛地朝另一个女神像同样扎上几刀。
红色的液体顺着墙壁流下,摇晃和嘶吼愈烈,她却完全不理会,匕首剖出女神像的底座,将其中一个拦腰斩断。
嘶吼更像是尖叫,彻底癫狂。
维菲娅的耳朵被震得生疼,太阳穴神经抽动。
她把另一个女神像握在手心,利用墙壁的凹处用匕首抵住女神像,淡淡地挑了挑左眉:“乖乖让路哦。”
她的声音在嘶吼里几不可闻,整个空间却奇异地慢慢停止摇晃,声响也逐渐消失。
维菲娅站稳,嘴角扯出笑意,眼底满是冰冷,手中的匕首更加用力地抵住女神像,流下几滴血。
一阵沉默,周围的墙壁开始滑动,很快变成原来的模样。
维菲娅保持着同样的动作,朝前面走去,她并不担心这片空间能把她怎么样,要是真能动手,也不至于等到现在。
确定已经完全走出空间之后,她垂眸盯着女神像,女神像柔和的脸上沾有红色。
她现在毕竟和真正的勒霍蜜女神算得上是盟友,就算如今的女神像背后不是祂,这个模样也大概也是祂的,该给祂点面子。
她转过身,不客气地把神像扔过去。
——
走廊灯火通明,奥莎后背靠在金库门边,握紧悬挂在腰的剑,脚下是被抹了脖子的骑士。
红色的液体在地面蔓延,映出她的身影。
她余光瞥了眼倒地不起的骑士,她在这里长大,自然知道这些骑士有多么道貌岸然,她早就想动手了。
她拿起挂在身前的怀表,蓝色的眼眸如同凝固的坚冰,怀表的指针一点点划动,她合上,时间到了。
马尾晃动,金库钥匙被她随意地扔在血泊中,奥莎在门前站定,拔出剑,剑身冷冽,泛着蓝光。
她改变主意了,既然要闹大,那就不需要钥匙。
另一边与维菲娅方向相反的通道里,赫法脚边是尸体和鲜血,黑色的神甫服上唯一的白色布料染有红色。
鲜血沾在他的脸,握着骑士脖子的手收紧,直到骑士失去呼吸,他漫不经心地笑:“愿神,宽恕你我的罪。”
松开手,骑士如同烂泥一般滑下。 /p>
他撩起眼帘,幽暗的前方赫然站着一个人,他嘴角的笑意缓缓收起,眼底却升起戏谑。
真是大手笔,这才刚开始,居然就搬出这样的魔法。
真是一股庞大的魔力,难怪每个初代大魔法师后裔都会被教育,不能被诱惑。
这对魔法师来说,确实很心动。
他踏上前去,双手同时生出魔法阵,魔法的光亮在他的眼中闪动,映出另一个自己。
同一时间,无人在意的教廷穹顶,两道身影的衣诀猎猎。
褐色的瞳孔将骑士的巡逻路线记在心底,卡哈伦抬头看向伊西多尔,在维菲娅把那张纸给他们之后,他们就觉得事情不止这样简单。
伊西多尔更是放心不下,结果真让他发现今晚维菲娅宿舍方位有魔力的波动,魔力来到教廷就停止了。
而他在这里的原因,卡德纳斯夫人母子确实遭遇不测,身受重伤,他已经暗中把他们安顿下来。于情于理,于公于私,现在是维菲娅对他有恩,虽然她身上有秘密,但有多少人没有秘密?至少,她值得信任。
他们不会扰乱她的计划,他们会是最后的保障。
——
拉奇戈冷清的主干道上,一辆马车快速地行驶。
车内的阿诺德拢了拢妹妹的斗篷上的兜帽,拿出放着药剂的小包裹,嘱咐道:“这是一些治疗生病用的药剂,具体疗效里面我都写着,在子爵府里要藏好,不要让别的人盯上。”
贝蕾乖顺地接过,点点头:“我知道的,哥哥,你放心吧,你也要注意身体,这次是没办法,兰利小姐突然生病要找我,下次我肯定在家多待几天。”
话罢她的眼里满是期待:“等哥哥的骑士加冕礼,我一定会过去的。”
阿诺德的目光柔和下来:“好。”
“嘭!”
突然一声巨响,整辆马车剧烈摇晃,阿诺德下意识将对面被吓到的妹妹护在怀里。
“哥哥,怎么回事?”惊魂未定的贝蕾抬头看阿诺德。
他另一只手扶抓住座椅处,等到马车平缓下来,把妹妹重新扶上座椅,拿起掉落的包裹放在贝蕾怀中,安抚道:“没事。”
他握紧佩剑,只见透窗的车夫忐忑不安地对着他们开口:“你们没事吧?好像是教廷那边的方向爆炸了,最近教会是怎么了?不久前还被袭击,真是不把女神大人放在眼里,求女神大人宽恕。”
在车夫的絮絮叨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