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借宿在侯府的徐府庶女,何德何能?
更是名不正言不顺啊。
可这侯府里,裴长意开口,便是名正言顺。
她腕上的这只玉镯,便是赵氏的态度。
好在,只是管一个院子。
待长姐禁足结束,自然归还。
徐望月下意识抬眸看向裴长意,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已然落在她身上。
深邃,温柔又隐晦不明。
裴长意深深看了她一眼,喉结微滑,手指紧了紧。
他抬眸,温柔地看向赵氏,“母亲今日入宫太累了,定要好生休息。”
“这两个月,要辛劳母亲了。”
赵氏轻笑着点头,“有什么辛劳的,从前这些事情也是做惯了的。”
徐望月跟在裴长意身后,恭敬地将赵氏送走。
她刚微微松了口气,就见栖梧院门口走进来好几个人。
看起来好像是,厨子?
在裴长意的示意下,那几个人鱼贯而入,进了徐望月院子旁边的一间小屋,开始收拾起来。
赵氏走了,裴长意毫不见外地走进徐望月的院子,在梅树下,舒适的藤椅上半靠着坐下。
红玉端了茶水出来,他闲散地靠在藤椅上,拿了杯茶抿了口。
红玉悄悄站在徐望月身后,眼神不断地往外瞟着,满是好奇。
裴长意一言未发,手指不轻不重地敲着桌案,似乎是在等徐望月开口。
徐望月一愣,想通了这一点,心里忍不住将裴长意骂了千遍百遍。
可她也好奇。
她在裴长意面前坐下,一手支着下巴,开口问道,“世子爷,外头的那些是何人?”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眸清澈,眼神却似乎带了些促狭。
分明是纯真的少女模样,一瞬间竟有种不自知的妩媚风情。
裴长意目光微微一顿,握着茶杯的手指一紧。
他慢慢地勾起唇,清了清嗓子,眼神望向空了的茶盏。
徐望月会意,素手纤纤,拎起茶壶为裴长意添茶。
她表面上看来低眉顺眼,乖巧温和,心里却是骂得更狠了。
裴长意见她已然有些怒意,不再逗她,“你长姐禁足了,怕这院中不方便,特意将旁边废弃的小厨房重新整理出来。”
小厨房?
徐望月表面上云淡风轻,眸中的笑意却是掩不住的。
她一时兴奋,转念再一想,又有些奇怪,“外头有五六个人,这小厨房需要这么多厨子吗?”
裴长意修长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手中杯盏,显得愈发矜贵,“他们是三个菜系的大厨,一人带了个弟子,不多吧?”
徐望月摇了摇头,眸中一亮。
喜悦之情一闪而过,她心中觉得疑惑,“世子爷可是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今日长姐犯错被禁足,厨子当夜便来了?”
裴长意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平淡,“侯府什么都多,厨子也多。”
他言下之意,对侯府而言,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徐望月目光一凝,悠悠地瞥向他。
他神态自若,让人瞧不出一丝情绪变化。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徐望月原本以为裴长意很快便会走,却没想到,他竟看着小厨房打扫完了才走。
她生生打了个哈欠,实在是有些困了。
徐望月转身刚要踏入房中,突然一个惊醒,齐太医给的药,似乎还在马车上……
“红玉,我得出去一下。”
长姐禁足,再无人管她。徐望月畅行无阻,走到了侯府门口。
她刚要上马车拿药包,就见一道熟悉的人影,正纵身上马。
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