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细心照料已久,就让太子爷这般折断了……”
“回回都是这般,还说什么有花堪折直须折······”
太子妃没说话,视线始终跟随着太子离去的背影,眸色深黯,瞧不出她在想什么。
花不重要,人才重要。
那小宫女修剪完花枝,努力踮起脚,顺着方才太子往下看的方向看去,挑眉,“娘娘,奴婢猜今日太子爷瞧上的,是那位姑娘。”
“她生得好生漂亮。”
她素手一指,不偏不倚,正落在徐望月头上。
太子妃轻轻垂下眼睑,再抬起时,眼里闪过一抹微妙的神色。
她霎时失神,低垂眼睑,眼中光影斑驳。
今日这位徐二姑娘,太子不会动,动不得。
假山后头,裴长意脸色沉下来,风雨欲来。
齐太医是国手,定然是不会出错的。
他说徐望月中毒已久,只是之前药量微少,症状不明显。
此刻药性越来越重,下药之人怕是要下狠手。
药性加强,首先会让她身体出问题,看起来仿佛是普通风寒,实际上已是中毒加深。
若再继续服此药,便会让人失了常性,做出一些往常不会做的决定。
长此以往,便会让人以为她疯了。
好毒的计策。
裴长意紧紧攥着手中扳指,脸色愈发阴沉,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竟丝毫未觉,一直让徐望月现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中!
徐瑶夜和徐望月是亲姐妹,谁能料到她竟如此歹毒,连亲妹妹的命都不放过!
假山后那人似乎感受到裴长意情绪,平静地开口说道,“齐太医说,此药无色无味,十分难防。”
裴长意抿起唇,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齐太医可有法子解毒?”
“自然是有的。”那人声音低沉,“裴卿,齐太医都惊讶于你的观察入微,此刻她的症状并不明显。”
“若非你发现,怕是连她自己都发现不了。”
裴长意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此时却彻底沉下了脸,声色紧绷,眸若寒冰。
若他当真观察入微,便不会给徐瑶夜下毒的机会。
他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凸起,下颌线条紧紧绷着,腮帮似有微动,深沉如墨的眸子像是即将卷起狂风暴雨。
他绝不会再姑息养奸,不能再让徐望月陷入危险。
徐瑶夜,留不得了。
“那便要劳烦齐太医,为二姑娘开方子解毒。”
裴长意眼皮轻掀,与面上波澜不惊相反的,墨色瞳仁里凝结出一团怒火。
他正要告辞离去,听假山后头那人叫住了他,“裴卿稍等,齐太医还有一事相告,事关徐氏。”
沉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徐氏腹中胎儿的月份,有问题。”
裴长意脚步微微一顿,双眸似寒星一般。
“我早已知晓,不是你不让我和离吗?”
有那么一瞬间,他也想为徐望月,与那权势争一争。
与天争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