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白粥。
裴长意发如墨玉,剑眉入鬓,眼角微微上扬,脸上是棱角分明的冷峻,“为何喝白粥?府里缺了你衣食?”
徐望月还未答话,红玉放下白粥连连摆手,“不是的。厨房现在特别好说话,我每次去拿菜,都有姑娘最爱吃的菜。”
“今日是姑娘没有胃口,闻到肉味便要吐。我才去煮了些白粥来,没有人怠慢我们姑娘。”
从前她们刚来侯府时,厨房那些人对她们的确公事公办,吃得和下人差不多。
可自从厨房换了一个掌事,和红玉关系极好,也特别照顾着她家姑娘。
红玉此刻慌忙解释,生怕连累了自己的朋友。
裴长意神色微微一松,他还以为裴钰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如今看她们主仆二人的神情,应是半点怀疑都没有。
很好,此事,裴钰和那掌事做得都好。
裴长意向来赏罚分明,他们二人,该赏。
下一瞬,裴长意微微侧头,安安静静地看着徐望月,她闻到肉味便想吐?可是不舒服?
他记得她平日里爱吃的,便是菠萝古老肉,糖醋排骨,这样味道浓郁的肉菜。
“你可是不舒服,请个大夫来瞧瞧吧。”裴长意开口,眼神始终落在徐望月身上,语气里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徐望月摇头,“我无事的,只是烧刚退,没有胃口。”
“烧刚退?”裴长意眼眸森然,清亮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气,脸色沉下来,转头看向红玉,“你说,你家姑娘究竟怎么了?”
红玉这才意识到,裴长意什么都不知道。
说起这两日,她眼眶一红,“世子爷,我家姑娘烧了两日,烧得人都糊涂了。”
“我和翠儿姑娘急坏了,怎么求夫人她都不愿意帮我家姑娘请个大夫……”
红玉说到这儿,突然顿住,抬眸看向了徐望月,“姑娘,我……”
徐望月苦笑,她说都说完了,还看自己做什么。
她抬头,镇定自若地看向裴长意,“我无妨的……”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裴长意打断了,“伤口不处理,血止不住,这道理你懂。烧了两日,不请大夫便能自己好?”
裴长意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脸色愈发阴沉。
他正要开口,听到院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裴钰脚步还未站稳,见了裴长意便松了口气,“可算找到你了世子爷!”
见徐望月和红玉站在一旁,裴钰并未直言,“世子爷,事都处理好了。”
他眼尖,一眼便瞧见世子爷手上的伤口,“这是哪个大夫给您包扎的?这扎得也太不专业了。”
不专业的徐望月站在一旁,脸微微一红。
见裴长意嘴角轻扬,竟带着几分笑意,心里更是将他又骂上了几遍。
“的确不太专业,但包得尚算不错。”裴长意轻轻动了两下胳膊,“不过,再请个大夫过来。”
徐望月知道他此番是要请个大夫来瞧自己,她摆了摆手,“不必了,世子爷。”
“对,还是要请个大夫来看看,世子爷今日这伤可不轻!”
裴钰神色紧张,“今日若不是青芜姑娘突然跑来和世子爷说府里的事,世子爷怎会分心,被人袭击?”
他蹙眉,看着裴长意的手,“到底青芜姑娘今日说了什么?竟能让世子爷你分心?”
听了这些话,徐望月的头越垂越低。
她抿了抿唇,眼里流露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情绪。
说不清,道不明。
难道,是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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