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ph没有收拾现场,而是转身向洛冰河离开的方向走去。
除了被咬的那个,他留了几人一条命,只割了舌头。
但由于欺负人实在不算什么光鲜的事,府上的公子哥儿选了个较为偏僻的地方,下人也知道他们要做什么,特地撇开了距离。
短时间内并不会有人发现,躺在雪地里的几副身躯,极大可能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越走越远,他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座破败的小屋,雪地上踩着几个脚印。
Morph推门而入,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歪歪扭扭的小桌,桌上一盏昏暗的油灯,一个小板凳。
床上躺着一名老妇人,两目紧阖,面色灰败,说难听点,像极了棺材里的死尸。
不对,应该就是死尸。
木门晃动的吱嘎声惊醒了床边的少年,他警惕的回过头,两眼发红,眸底充斥着暴戾,似乎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那碗拼命夺来的粥,被遗落在床角。
“你好。”Morph不为所动,向前一步,面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那是你母亲吗?”
他生了一副好相貌。
一双含情眸眼波连连,柳眉细长,唇形自然,白衣衬得肤色雪白,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犬牙,在长辈面前显得机灵可爱,在同辈面前显得亲切温和。
只是洛冰河不吃这招。
他猛的后退数步,努力护着老妇人冰凉的身躯,咬牙切齿,声音沙哑:“别过来!”
“你怎么……”
“出去!”
不等Morph说完,洛冰河便下了逐客令,他只得从屋里出来还顺便贴心的阖上门。
屋内很静,雪地也很静,只有风声。
Morph有些纳闷。
曾经有人教过他,只要笑面迎人,话说得温和点,总不会有错。
“他为什么生气?是因为那位死去的老妇人吗?”
Morph自言自语道。
他不晓得人情世故,无法理解洛冰河的悲伤,人死了便死了,是无法挽回的事实。
洛冰河的声音从屋内出来:“我若是再早一点……”
Morph似乎明白了。
要是洛冰河拿着那碗粥,再早一点回来,那老妇人大抵就不用死了。
他垂下眼帘,靠着小屋的木板,低声道了句:“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