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系统都没有回来。
想到寝宫里的男人,江灼勉强压下心头的不耐,起身离开御书房。
“陛下,晚膳已经备好了,您看……”
江灼脚步不停,“安排在御乾宫。对了,萧侍君下午都做什么了?”
被他那样对待,若真是自己的爱人,现下怕不是要把御乾宫的房顶都掀翻了。
德公公闻言嘴角抽搐,死死垂着头生怕自己接下来的话惹怒陛下:
“禀陛下,萧侍君……睡醒一觉后便吵着饿,又嫌奴才们拿来的食物寡淡无味,让人换了一桌大鱼大肉。现下、现下……”
“现下什么?”江灼有预感,这家伙绝对作妖了。
察觉到江灼凉凉的语气,德公公再不敢推脱,心一横大声道:“萧侍君吃坏了肚子,现下正在一遍一遍地出恭!”
江灼:“……”
觑着皇上难看的脸色,德公公也是欲哭无泪。
想他在宫里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荒唐的规避侍寝的方法。
德公公手心汗湿,神情小心翼翼,“陛下……萧侍君不便,今晚要不要换一位娘娘过来?”
换什么换,换了就该我不停出恭了知道吗?
“不必”,未免自己肾功能风评被害,江灼果断拒绝,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什么,唇角一翘:
“告诉待会儿上菜的人,把鸡鸭鱼这类荤腥食物都摆在萧侍君那一侧。”
“他日后伺候朕不容易,现在不过是有些口腹之欲,朕不能亏待他。”
德公公:“……”
陛下,您满足了他,可是要亏待了您自己啊!
德公公努力控制自己想要咆哮的嘴巴,恭敬道:“嗻。”
江灼瞅着老太监脸上变来变去的神色,觉得有趣地轻笑出声,想来那个男人看到那些菜时,一定会露出更加有趣的表情。
御乾宫殿内。
萧北捂着肚子,有些难受地坐到宫人指定的位置,“皇上自己不能吃吗?我怕一会儿忍不住拉到亵裤里。”
旁边的宫女们听到这番粗鄙的话纷纷涨红了脸垂下头,负责布菜的大宫女更是差点儿摔了手里的筷子。
俏脸一红,瞪视着萧北:“陛下的命令也敢置喙,小心你的脑袋!”
啧,狗皇帝到底是要了多少人的脑袋,才能让这满皇宫的人张口闭口都是“陛下……你的脑袋”。
萧北眸光暗了一瞬,但他很快就重新压下自己的情绪,冲宫女解释地,“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嘛,万一闹出什么不雅的动静来,皇上还不得把咱们全宰了?”
听到这话,宫女们全都脸色一变。
陛下有多么阴晴不定她们都是知道的,但就像之前说的……她们没资格,也不敢置喙陛下的命令。
室内氛围一时凝固起来。
萧北看着一屋子人战战兢兢的脸,心底挺不是滋味儿,有些后悔刚才吓唬她们。
正琢磨着要不要说些逗趣儿的话缓和一下,就听门口传来一道蕴着沉怒的声音。
“萧侍君还有什么体贴的话,不妨与朕说说?”
这一声,不温不火,却似平地惊雷一般砸在一众宫女的心上。
房间里哗啦啦跪下一地人,大宫女缩着肩膀不住磕头求饶:
“奴婢失言,请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江灼只是乍然看到萧北拿那张跟他家老男人一模一样的脸哄女人心底不舒服,却也没有为难这些小宫女的打算。
他摆了摆手,“除了萧侍君,其余人都下去吧。”
“奴婢告退——”
顷刻之间,房间里只剩下萧北和江灼面面相觑。
江灼抬手抵唇轻咳一声,虎着脸:“身为朕的侍君却调戏别的女人,见了朕还不知道行礼,萧北……朕是不是对你太好了?嗯?”
尾音绵长的翘起,辗转唇齿间似对情人的低喃。
萧北敏感地察觉到其中危险,皮笑肉不笑起身冲狗皇帝作了个揖,“皇上恕罪,我是粗人,不太懂宫里的规矩。”
江灼坐到他对面,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听完男人一本正经的说辞后哂笑:
“不懂就学,朕这宫里有的是教导礼仪的嬷嬷。”
萧北吃了个软钉子,一噎,他可不想像个女人一样被人教导如何扭腰摆臀最能讨男人欢心。
转移话题道:“陛下,我想去出恭。”
为了逼真,他还用手紧紧按住了肚子,薄唇紧抿,做出一副忍不住了的姿态。
江灼静静欣赏了一会儿,直把萧北看得手都开始揪衣摆了才冷不丁出声,“是妾。”
萧北跟不上他的思路:“啊?”
“你现在是朕的侍君,应该自称为妾。”江灼拿起筷子夹了块脆笋送入口中,咽下后换了公筷,夹了一根烤出了酥皮、表面油滋滋的鸭腿放到萧北面前的空碗里:
“坐下,陪朕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