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灼在狼藉一片的床铺上醒来,双手被领带死死地束缚在身后,眼神从一开始的茫然逐渐转为清明,继而怒不可遏。
妈的,裴严那王八蛋竟然敢骗他!
还装中.药……
感受到身后的异样,江灼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使劲儿挣了两下也没挣开领带的绑缚,反倒更勒紧了几分。
就在这时,旁边浴室的门被人推开,裴严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像只落汤鸡,只在腰下围了件浴巾,水珠顺着发丝、额头滑落至下颌。
裴严几乎是瞬间就感受到了江灼看过来的、愤怒的眼神,他抬头看过去,想解释却又喉间干涩至极:
“对不起,昨晚我……”
“你什么?”江灼讽刺地看向他:“你昨晚根本没事,只是想把我骗上床是不是?”
不是的。
不是那样……
一开始他只是想借中.药赌上一把,赌这些天的相处会让江灼心软,不会扔下他不管。而且那药他只喝了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失控。
他以为自己可以掌控的。
结果江灼如他所愿地心软了,甚至那样诱惑地贴在耳边问自己,要不要他帮……
那一刻,裴严觉得自己仿佛真的中了药。
炽烈的欲火几乎把他焚烧殆尽。
他……失控了。
被江灼厌恶排斥的眼神注视着,裴严只觉得一股凉气窜入心口,忽然口不择言道:“我这样做,至少得到你这个人了不是吗?”
不对,你在说什么鬼话?!
“哈……”,江灼脸上的表情堪称冷酷,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遍布乱七八糟齿痕红印的身体,低低笑道:“这就是你的喜欢,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我只是想要你!
裴严死死盯着他,整个咬肌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着颤:“你开始是配合的……”
“可我后来让你停下!”
江灼猛地大吼出声,使用过度的喉咙彻底受不住地咳嗽起来:“咳咳……你走……滚!”
他脱力地重新躺回床上,胸膛因为愤怒剧烈起伏。
裴严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抬步走到床边朝江灼伸出手,被猛地躲开。
江灼目光凶戾地射向他:“你干什么?!”
他像只警惕地小豹子一般龇出锋利的牙齿。
“……别动”,裴严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勒在江灼腕上的领带,然后把人抱了起来。
预料之中地,江灼挣扎起来。
“别动,我什么都不做”,裴严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帮你清理一下,不然会生病。”
“我不需要。”
江灼眼神似刀子一般割在男人身体的每一处:“老子他妈不需要!”
“……”
裴严知道,人快被自己气疯了。
他不再张口刺激江灼,充耳不闻那些谩骂脏话,沉默地帮人清理好身体放回床上。
沉默地穿好衣服,裴严哑声道:“我们都冷静一下,阿灼……我很喜欢你。”
喜欢到无法自拔,情难自抑。
不是因为沉迷肉体上欢爱,是因为那个人是你……你任我为所欲为,我才沉迷了进去。
我很抱歉没控制住。
但不后悔。
*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疲累使得江灼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江灼懒洋洋靠在床头。
被子上还能闻到男人的气味。
回想起昨晚,江灼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觉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自以为猎手掌控一切,甚至幻想着等野兽醒来会露出什么样的姿态。
却不想恶狼早已设好了局,等他傻乎乎地钻进去,然后被吞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可笑他还想着,如果裴严醒来没有翻脸,那他就负这个责任。
结果翻脸的人是自己,需要被负责的人也是自己。
江灼垂眸看向自己的胳膊,是跟男人完全不同的稚嫩白皙。昨晚的事,归根到底怪他自己不够强。
被压住的身体,被缚住的双手,只能受制于人被动承受……
昨夜的点点滴滴都在提醒他这些日子的松懈。
换做从前的自己,绝不会放任任何潜在的隐患的存在。从得知男人觊觎自己那一刻,就会毫不犹豫地扼杀或远离。
他似乎,对那个老男人太不设防了些。
这还是第一次。
江灼抬起胳膊捂住脸颊,脑海中慢慢描摹出裴严汗湿头发,漂亮的肌肉上挂着晶亮水珠的模样。
那个时候,男人看他的眼神像一团扑不灭的烈火。
该死的让人心动。
这也是最让江灼生气的原因,不仅是因为裴严假装中.药上了他。
最令他愤怒和羞耻的是,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