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严灰溜溜地滚去找了医生。
“张医生,阿灼的伤口刚刚碰到了,还是麻烦您给他包扎起来吧。”他很怕下次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啊。
张医生眼神微妙,看着裴严这一身刚发生过什么不可说故事的模样,本着医德特别想叮嘱上一句——
裴总,受伤期间纵欲不好,您也……稍微控制控制自己,体谅体谅江少。
诶,真想不到裴总这看着人高马大的,床上竟然是弱势的那一方,当真人不可貌相。
裴严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一看就发现张医生欲言又止地盯着自己的脸,疑似走神,当下心生不悦,语气也冷淡下来:
“你在想什么……张医生?”
“在想江少竟然能压了裴总,当真是个牛人!”
一股冰冷的寒意猛地窜上张医生后背,像一只被侵入领地的野兽叫嚣着要把他撕碎。
对上裴严那双酝酿着危险风暴的眼睛,张医生欲哭无泪,恨不得给自己狠狠来上两个大嘴巴,让你丫嘴贱!
他搓着手干笑两声,在裴严越来越阴沉的注视下硬着头皮转移话题:“我在想……那个,其实江少的伤并不算严重,不住院也是没问题的。”
裴严杀气凛然的注视一点一点地减弱下去。
“可以不住院?”
裴严眼神倏地一亮,把人拐回家的念头再次兴起。
但拐人这种事是项技术活,不能莽着来,得艺术的处理。
艺术的裴总垂眸思索了几秒,灵光一闪,冲对面神情带着忐忑的张医生道:“这样,你先去给阿灼把伤口包扎起来,我去打个电话,然后办理手续出院。”
张医生在心底默念了句“对不住,江少”,而后狗腿十足地点头:“好的裴总。”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江少那样的猛人一定可以把裴总这种张牙舞爪的大BOSS调教成小妖精、乖宝贝的!
*
与此同时,卫生间里的江灼恶狠狠地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颊,盯着镜子里自己被啃肿的唇瓣“操”了声,伸手摸上那两片鼓胀饱满:
“妈的,这老男人绝对属狗,嘶……还是没打过疫苗的那种!”
“老子今天亏大了,我当时就应该直接给他踹断,而不是脑子抽了咬回去!”
“狗比老男人,这事老子跟他没完!”
被迫听了一箩筐脏话的系统忍不住黑线道:【宿主,亲一下而已,你不用……】反应这么大吧?
“而已?!”
江灼正在解病服裤带的手指一顿,系统忽然有一种说错话的感觉,数据链一阵紧绷。
果不其然,只听江灼火力全开地嘲讽道:“你个母胎单身统就不要给人支招了,你信不信,我今天要是痛痛快快给他亲了,这狗比明天就能得寸进尺地直接瞄上老子身后这朵小雏菊!”
忽然监听到裴严电话的系统:【……】
它多想告诉愚蠢的宿主——他的小雏菊危矣。
但是,它一个母胎单身统也不好胡乱支招不是:)
系统不出声,自认为怼赢的江灼快乐放完水,重新洗了手,走出卫生间就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的医生坐在床边,似乎在等他。
张医生斯文地推了推眼镜,看向江灼的视线糅合了赞叹、敬佩、心虚以及探究等一系列情绪。
他笑着开口道:“裴总让我来给您把腿上的伤口包扎起来,然后您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
江灼皱着眉头看了看面前这个长相精明,背后仿佛长着一条狐狸尾巴缓缓摇曳的医生,对他的感官直线下降,脸色不怎么好看地走到床边坐下。
张医生正想让他把受伤那条腿抬起来,就听江灼问:“出院的事给我爸说过了吗?”
张医生:“……”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医科大毕业的高材生,为什么要拿这种人间疾苦折磨他?
张医生礼貌假笑:“裴总说您父亲那边他会亲自通知到的。”
这次换江灼:“……”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预感成真。
裴严手里拿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兴冲冲地递给江灼:“江伯父有话跟你说。”
江灼不情不愿地接过来放到耳边。
听筒中传出江父欣慰夹杂着自得的声音:“好儿子,难得你想清楚肯上进。既然有这份儿心,你这段时间就跟着小裴好好学,好好开开眼界。”
“对了,住人小裴家里记得把你那驴脾气收一收,好好听他的话知道不?”
“好儿子!咱老江家终于有指望了!”
江·一句话没插上·好儿子·江家希望·灼:“……知道了爸,我一定好好听‘裴、叔、叔’的话。”
江灼咬牙切齿。
奈何江父正在兴头上,完全没听出自家儿子恨不得把人活活咬死的语气,反而有些不满地道:
“你这孩子,小裴今年才二十七,跟你也差不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