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走得潇洒,自然不知道他关上的这扇门后如何兵慌马乱。
江冉心中窃喜,却仍然坚守岗位扮演着二十四孝“好”女儿,“妈、妈你别哭了,是我……我不对,爸……我……我这就去把哥哥找回来,该走的是我才对!”
她说着,作势也要冲出门。
江父怒火攻心,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谁都不许去!江灼这样,你也这样?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而江母在一旁无动于衷地看着父女两人。
她定定地盯着江冉看了足有一分钟左右,到后者开始不自在地游移目光,才疲惫道:“这场闹剧也够了,冉儿没有错,只是他爸……你也别忘了,阿灼才是你的亲子。”
“妈……”,江冉这回是真真切切的慌了,她不明白江母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否则为何会说出这样警戒的话来?
江父也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妻子,“你听听你说得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
江母心中呢喃,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地跟江父擦肩而过上了楼。
她才不管什么话,她只知道她家阿灼伤了心,她放在心尖上小心翼翼疼着、宠着、惯着、腻着,生怕老天像带走那个孩子一样带走的阿灼第一次这么伤心。
她不相信自己儿子是没有容人之量的人,所以这背后究竟有什么猫腻她会查。
她是疼爱冉冉,把她当女儿,可……她没说过会容忍她算计自己的儿子。
所以……最好不要让她查到什么!
……
江灼还不知道自己前脚出门,后脚屋里就吵了起来,他拧眉走了几步,终于不耐地拍了拍心口,冷声道:
“给我消停点儿,不想报仇了是不是?”
原主残留的那点儿情绪虽无思想,却也带了点儿灵气,闻言颤抖着撞了撞江灼的心口:知、知道了……
终于喘匀气,江灼抿唇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他对这种豪宅所处的地段也算有所了解,想直接打车是不可能了……
实在不行就找棵粗壮的树,还能困死他江灼不成!
这样想着,江灼抬步走上公路,望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条大路,江灼面无表情:“系统,给我指个有酒店的方向。”
系统看戏已久,向来有统中小天才之称的它很会看碟下菜,乖巧道:【好的宿主,是您背后那条路。】
“……嗯”,江·非酋·灼高贵冷艳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五、六分钟左右,身后突然传来汽车的远灯光,由远及近。
江灼脚步慢下来,他能吃苦,却也是个好享受的,能搭车自然不走路。
让他没想到的是,这车似乎……本就来意在他?
低奢的黑色劳斯莱斯在江灼身侧停下,唯有标志闪着莹润的光彩。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令江灼有些意外的脸。
“……是你?”江灼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之前江父也要礼待的那位裴总?
“没想到江公子还记得在下”,裴严眸光讶然,轻笑道:“看来我来这儿捡小朋友是对的,比我想的还要有意思。”
……神神叨叨地说什么呢?
江灼眉间的褶皱更深,骨子里警戒让他深吸一口气,“这位先生,如果你是想看笑话的话之前大可不出声,没必要现在过来挖苦我。”
“挖苦?”裴严觉得冤枉,“我只是猜到你玩不过那个女人,不想未来合作伙伴的亲儿子露宿街头。”
江灼:“……”
这句话槽点太多,他都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来的。
什么叫猜到他玩不过江冉?
再说,他会是什么担心合作伙伴儿子的慈善家?嗤,摇头晃脑的大尾巴狼还差不多!
原主他爹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话虽如此,江灼却也没有跟他硬碰的打算,“多谢裴先生的好意了,不过……”
江灼扯了扯唇,“你有句话说错了,究竟是谁玩不过谁,可不是一两个回合就能决定的。”
江冉现在表面得意,实则江母那里已经被他埋下怀疑的种子,不动则已,动则……
让她江冉从此一败涂地!
裴严眸光微闪,倒是愈发高看了眼前的小东西一眼,他本以为江灼有些小聪明就顶天了,不曾想他还有这般长远的见解。
真正的猎手从不在意过程的得失,他们只在乎结束时猎物到手与否。
真是……合他的胃口!
原本的六分兴趣上至八分,裴严语气愈发温和,连前面的司机都听出一股诱哄的味道:
“嗯,算我说错了,但我另一半不是没说错么?这儿离市区可不近,不坐我的车难道你要走着去?”
江灼很不爽那个“算”字,但……
“麻烦你了”,江灼咕哝一句,麻溜儿伸手去拉副驾驶的车门,有车不坐他傻?
“……你怕我?”,裴严眸光不悦地沉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