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缺回过神,
“墨弦?你刚刚去哪了?”
墨弦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别说话,跟我来”
说完就先走在了前面,沈玉缺默默地跟在后面。
跟着墨弦的脚步,他们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上,周围的白茫茫的东西也逐渐跟着减少,沈玉缺这才看清这是个什么地方:
周围密密麻麻的爬着一些不知名的藤蔓,慢慢延伸到他们的脚下,映入眼帘的全都是这种藤蔓,而且这个地方像是失去了色彩,全都是黑白的,
旁边还时不时滚出一团乱糟糟的球状物,耳中还一直飘荡着那诡异至极的歌声,不过这次沈玉缺听懂了歌声的内容,
“墨弦,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墨弦慢慢地转过头来,
“没有啊,师尊”
“怎么会呢,刚刚明明有人唱歌……等等,你叫我什么?”
墨弦一顿,“师尊啊”
沈玉缺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且不说他现在还易着容,墨弦根本认不出来,他们分开的时候墨弦明明穿的是鸦青色外衣,衣袖边还绣着金边,
可是当时在秘境外的墨弦却是身着玄色的衣袍,正是因为这两个颜色非常相似所以导致沈玉缺一时间没能发现,
但是目前形势尚不明确,前方是凶是吉还不明,而且真正的墨弦现在还不知身在何处,安危如何,如果贸然行动还是不妥,所以沈玉缺打算先会会这个假墨弦。
“嗯,我们先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他们走了许久还是没有找到出去的路,这里所有的路好像迷宫似的,密密麻麻地缠绕在一起,走进了那条又从另一条出来,实在是古怪至极。
他们走了一会后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坐在旁边的一棵树下休息,突然耳边又响起了那熟悉的歌声:
“孤山不孤,断桥不断,君心似石,何日解心肝呐?”
那声音似实似虚,像是女子在诉说自己的心事,声音凄切悲凉,嗓音似乎因为长时间的吟咏而变得沙哑,让这本就诡异的场景变得更加离奇,
沈玉缺猛地直起身子,他想起来了,这歌声他听过!
那是原身还小的时候,总喜欢趴在师尊膝前缠着师尊给他讲故事,有一次师尊给他讲了个故事,说是在很久以前在一个都城里,有一个国师,他与一个女妖相爱。
但是却不知道什么原因二人反目成仇,从此不再往来,此后那女妖日日夜夜地吟唱一首歌,声音凄惨至极,听过的人无不唏嘘感叹,这歌声正是刚刚他所听到的!
那时年幼的原身还不懂,只是瞪着那双懵懂的眼睛问,
“那后来呢?”
“后来啊……就不告诉你”
“师尊坏,大坏蛋,哼!”
“好了好了,缺儿听话,师尊今天让东厨给你做了你爱吃的莲子糕”
“哇,谢谢师尊,师尊最好了”
……
“师尊?”
“无事”
奇怪,明明这是原身的记忆,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熟悉呢,但是目前顾不上考虑原因了,更重要的是这首歌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什么呢?
先是这奇怪的幻境,又是不知是何来路的假墨弦,还有这莫名其妙的歌声,这一切似乎存在某种联系,而且这歌声似乎越来越清晰,像是在故意引导着他似的。
反正现在也没办法,不如就去看看那歌声的来源。
于是沈玉缺便转头对假墨弦道,“跟紧我”
随着歌声逐渐地清晰,眼前的场景也发生了变化,周围的雾气慢慢地消散了,在视线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城池,城中还有许多人影飘来飘去,走近一看,这哪是什么人影,他们分明是一群四处飘荡的骷髅!
可是这些骷髅仿佛还以为自己是活生生的人,依旧保持着活着的时候的习惯,有一个身着已经破损的对襟窄袖的正在用已经破损的勺子舀着碗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被他送入口中。
其实已经不能算是“口”了,只能说是两块活动的骨头在咀嚼,看起来就像是两块石头在碰撞,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顺着骷髅的罅隙滑了下去,又从一旁滑了出去,掉在了地上,那人脸上露出餍足的表情,吧唧了一下嘴,
突然他的头往沈玉缺那一歪,没有眼球的眼眶好像骨碌了一下,问道:
“敢问这位先生到访所谓何事?”
说罢便放下手中的碗,起身直勾勾地走向假墨弦,直接掠过了站在一旁的沈玉缺,像是他不存在似的。
奇怪,他看不到我?
假墨弦也不做表示,就一直望着那骷髅人,脸上看不见一点波澜,似乎对这发生的事情早已知晓,紧接着回过头询问道,
“师尊?”
“咳咳,先问问他这是哪儿”
“好”
正当假墨弦同那人交涉时,旁边走过去的一个小骷髅吸引了沈玉缺的注意,倒不是因为他哪里特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