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是故作懒慢的,压低成音丝的笑意,他伏在她上方,漆黑眸子里掐灭着泛滥的火星,语气近狼狈:“不影响?是谁痛点低得像含羞草?”
"..”
说完这句后,庚野撑起了身。
未明的天光将屋内昏昧割裂,他起身时,别枝望见了他漆黑潮湿的眼,冷白的肤,微红的颤骨,湿润晕深的唇。像一幅色感发挥到极致的油画,每一笔都浓墨重彩,拉扯着视线与理智,性感军然天成。
应该是要下一场很久很久的雨了,别枝想。她伸出手,握住了庚野的手腕。
那人的脉搏与筋络在她指节下剧烈地跳动,野性凛然又危险,但悉数叫他克制着。庚野只是在离床前侧了侧身,“我等下就回来。”
他的情绪与声音都隐忍到了一个极致,以至于别枝觉着,她好像能看到他绷紧的那根弦。就藏在雨雾之中,系着万丈干钧的玉山,阴影笼罩天际,将倾未倾。
别枝从不知自己喜欢见山倾崩。那天,她知道了。
于是庚野没有等到女孩松手,却等到了她掌心的温度攀附地掠过。她拉着他,借他岿然不动的反力,从柔软的阴影里起身。
像一尾游鱼,缠他手腕而上。
“不等,”游鱼的呼吸里,交织着天生的轻淡与雨夜织就的湿潮,像冰片交融着火舌,叫人然的气息跨过他腰腹,细白的手指拽出了他的T恤,“庚野,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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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崩山倾,天光乍泄。
在那场湿潮连绵的雨里,丛林深处,在凶曾领地间跑来跑去挑衅的小刺猜猫,终于踩到了领主的禁区。
第一缕光贯穿深林中浓重的夜色时,被极尽隐忍克制却还是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小刺猬猫就后悔了。
那该是个陷阱。
人人觉着危险又冒犯,不敢稍涉足他领地边缘,一定是有道理的。林中的雨雾更浓,砸在窗户上的,早已从雨丝变作了雨滴。
“我,我不想了。”别枝声音被这场大雨淋得湿透,细碎又断续。雨落之末,像是夏然替代的哭音。
树影在墙面上摇曳
“别在耳边,”庚野沉叹,“..太近了。”
别枝哽得说不出话,迷蒙里她气恼地从雾气中他,像是谴责他为恶,却将罪名的成由栽赃给她
只是那一眼还未落尽,窗外闷雷轰鸣。
女孩的指尖骤然压抵进青年紧绷的背肌。这一次连哭腔都空白。
大雨瓢泼。
别枝恍惚望见,青年脖颈下的筋络前所未有地绽起,像张力蓬勃的树脉,性感而道劲。
她指尖环过他肩颈,情不自禁要去触碰。
“一边喊停,一边不知死活挑衅。”
庚野扣住了女孩手腕,这一次再无余地,他将她双手扣在头顶,那一声分不清是气笑还是叹
“这次没人救得了你了,别枝。”
山峦起伏。
朝阳拨开了昏昧的夜色,从海浪一样堆叠的影里冉冉升起。
窗外的朝阳前,庚野俯身,亲吻着女孩微微汗湿的发际,又吻去从她眼角滚落进长发的泪滴。
“枝枝,我想要你知道。”
他的吻覆上了女孩的唇,将她的呜咽咬碎,咽下,“死亡该分为肉体与灵魂两种。“别枝睁开了眼,雾蒙蒙的眸底湿潮,她不解地望着他,却来不及发问。
庚野用一个吻,将她抛入山峦与云海间。
她看见窗外烈日破晓,冉冉如血,也如新生。
“肉’体终将消逝。”
庚野低头,吻住别枝,像在她最深处烙下一个誓印:
“除你之外,我的灵魂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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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音重圆(有增补)[VIP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