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狠狠一掌砸在玻璃柜上,敲碎了费文的余声。在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的瞬息里——青年上前,折膝提腿,当胸一脚。
“砰!!”
费文瑄向后摔了出去,狠狠撞歪了身后的玻璃柜台,连一声都没来得及喊出来,就佝偻成个痛苦扭曲的虾米。
女伴慢半拍的尖叫声响起。
庚野上前,侧颜冷峻如刃,眼神寒房。
他屈膝跪下去,绷如劲弓的膝腿狠狠压顶在男人胸口,带血的指骨拎起对方衣领,看看那张因为窒息而憋红、青筋在额头暴起的脸。
庚野面无表情地攥拳,提肘。“庚野!”
林哲陡然冲上来,拉住他手。
可惜青年眼都没抬,只一甩臂振腕,就将林哲甩退了好几步。眼看那完全失控的一拳就要挥下。
林哲惊恐得目欲裂:“庚野!你今晚还想不想见别枝了!?”“”
冷白皮肉间绽着血的拳峰,死死刹停在了费文脸旁,离太阳穴咫尺。
费文瑄的脸已经是惨无人色的白,瞳孔惊栗到放大,僵硬地一动不动停在那儿。
直到庚野松开手,他才像是吓傻了,哇地一声捂着脖子往后连滚带爬地退开:“报警!给我报警!!”
*.."
庚野停在原地,一声未发。
半晌,在那片杂乱的背景音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尖锐成高频锐鸣的噪声下,青年阖了阖眼。垂在身侧的指骨,终于缓缓地,像从冻僵里苏醒。
他轻颤栗起来。 .癌。 原来。 这就是她的秘密。
山海大学东门,斜对角的街外。
和主干道交汇的街角坐落着一家临街的咖啡馆,落地玻璃内,窗明几净。今天是周一,这会又临近中午一点,客人不多。
别枝和祁亦扬相对坐着,中间隔着张不高不低的方桌,别枝轻翘着叠起腿,有些没情绪地望着玻璃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在她面前络绎不绝。
直等到祁亦扬点完咖啡,而服务员离开后。
别枝收回目光,拿出手机,调开了一个小时的倒计时,她朝祁亦扬晃了晃手机,就神情淡地将手机搁在了桌上
“说罢。”
祁办扬缓缓摘下了帽子:“不要求我删掉视频,你不怕我反悔?”换了平常,别枝一定懒得理他。
但自己说的一个小时聊天,也只能忍了。
于是女孩从窗外收回视线,望祁办扬的眼神依旧平静:“参考你中学时期的成绩,我愿意相信你是个有基本逻辑的人——比如,该担心这个问题的是你,而不是我。”
祁亦扬一遍遍地捋平了帽子上的褶皱:“为什么。“
“如果你反悔,在我这里失去了最后一点可信力,那从今天开始,你说的,无论是威胁还是别的什么,哪怕一个字我都不会再听。你这个人,我也一眼都不会再见。“
别枝语气平和地说完,“你想要这样吗?”
祁亦扬沉默地望着她,望了许久,一声不发。而别枝就随便他看。
她就像独自来得咖啡厅,只要他不说话,她就能当他不存在。
直到服务员将两杯咖啡送到别枝和祁办扬面前,又在这诡异的氛围里,迟疑地看了两人,然后退.
别枝尝了口咖啡,微微蹙眉,放下了杯子。
祁办扬在这一刻开口:“你还是那么在乎野。”别枝顿了下。
她得说这开场白有些肉麻得让她不适:“哦,我还在乎全人类。”
女孩靠回椅里,淡漠抬眸,“你如果跟我说你要毁灭世界,我也会来。”
“可庚野对你就是不一样,永远不一样..”
祁亦扬的表情微微扭曲。
他像是在回忆什么,“我还记得那天,期末考,你拉着林哲往体育楼跑,疯跑,鞋带开了,头发都乱了,那是第一次我看见你那样失控,一点都不像你了——你明明该高高的,平等地不在乎任何人!你偏偏要在乎庚野,为什么?他哪里值得!?”
别枝大概捕捉了一下关键词,确定祁亦扬说的,应该是庚野因为她的事情,在体育楼里找那个把她推下楼梯的体育生那一次。
而这个发现,让她久违地,记起了林哲当时来找她时说过的话。
[...上周...楼梯上、是不是昊——臭成杰!]
[谁说的?]
[祁、祁亦扬...赶紧跟我走——吴成杰这个傻逼...他他妈的要出人命了!]别枝回过神,眼神微澜:“那次,你是故意告诉庚野的?”
“是。我故意的。”
祁亦扬阴郁地笑起来:“我就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你是想他毁了自己吧?”别枝眼神凉了下来。
是,那又怎么样?我更好奇,他如果毁了自己,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