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时明时暗的年轻的男男女女在吧台与卡座间穿梭,绕 进别枝的视野盲区,似乎还有更开阔的一片。
最鼓噪的音乐和绚烂的光柱,都是从那边传来的。
“那里是舞池区!”毛黛宁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抬手给她在楼梯下可见的视野内划过一大块, “这边是清吧区!”
大概是为了配合舞池区那边的动静,毛黛宁的声量跟着提高了一大截。 震得别枝耳膜都有点酸。
她跟着毛黛宁走下那段颇具个性的黑色金属台阶,同时目光扫向楼梯后的区域,才刚望清楚,她 的脚步就不由地停顿住了。
“吱吱?”毛黛宁听见身后没脚步声跟下来了,回头。 别枝像没听到,恍惚地定格着视线。
毛黛宁循着女孩目光驻留的方向望去,看见了惊鹊酒吧内最昂贵也漂亮的那片落地玻璃后的人工 造景。
白日与夜晚两种模式,此刻造景内是后者。
依然是流水与丛林,但取代了日日的烂漫天光,此刻投射于树丛枝桠之间的是漫天斑斓的星光。 与穿过丛木的蜿蜒流水相映,像是一整条无垠的银河,铺展在上与下的旷野中。
边际在黑暗里模糊,美得浩然而不胜收。 “吱吱??”
"..”
别枝终于回过神:“抱歉,我走神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没事没事,你是不是特别喜欢那处造景啊?”毛黛宁生怕她丢了,挽上她胳膊问。
是喜欢,”别枝顿了顿,“说来很巧,它和我以前最爱在睡前冥想的画面,很相近。” “哇,那你和他们老板有缘啊?”
“嗯?”
就那片造景,听说是惊鹊者板亲自设计监工的呢。虽然我们是觉着漂亮,但也就欣赏欣赏。前 两年有个搞艺术画廊的大投资人来酒吧,出了个天价,要买走那片造景,老板面都没露就给他拒
了!"
毛黛宁给别枝“科普”完,两人也下了金属台阶,到了酒吧内的底层。
“我们在哪桌啊?”毛黛宁问领路的男同事。
舞池区飘荡回来的音乐里,男同事指向离着造景不远的一桌,不自觉扬了声:“A107!” "好..啊?”
毛黛宁刚要拉别枝过去,就愣住了,“A区?真的假的啊?谁预约了吗?”
“怎么可能,谁办得起啊?我猜是有人预约后又退了台,被我们撞大运了吧。” “哈哈哈那快走!我还从来没坐过A区呢!”
“行,这边。”
跟着毛宁绕过吧台外松散的人群,别枝不解地问:“A区是什么意思?”
“惊鹊里面的卡座区分了ABCD四种,D区就是舞池那边,比较闹腾,单独一类。剩下的三种都 是清吧区的,你可以简单粗暴地理解为,字母级别越靠前,位置越好!”
毛黛宁说话都掩饰不住兴奋,凑过来附耳道:“你不知道A区位置有多难得,基本都是会员专 属,一早就被预走出去,平常我们抢到B区都难,今晚绝对是捡大漏了!”
别枝对这些不甚在意,倒是再次近距离地路过那片造景,拦在了她视线中央,是一片单独造台垒 砌起的玻璃栈道似的区域。
上面只有一张桌台和两圈沙发,一张单椅。 全是空着的,没人上去。
那张单人沙发椅正对着那片造景,想来仰头视角绝对如同置身星空之下,想象都叫人迷醉。 别枝不由地生了好奇,问毛黛宁:“那个位置呢?是什么区?”
“哪个?”毛黛宁扭头看去。
她一顿,像是被什么噎了下似的,哭笑不得:“吱吱,你也太会指了。” “嗯?”
“一定要定级的话,它大概是惊鹊里独一无二的S级了吧哈哈哈...你就想都别想了,走再大的运 捡再大的漏,我们也不可能坐得到那里。”
?”别枝收回视线,“不是只有ABCD吗?”
“是啊,但那是对客人来说,”毛黛宁耸肩,“S级区,那显然只有一个人有权力让人坐——惊 鹊老板,我们那位号称西城区一绝的天菜。”
别枝了然,又遗憾地看了眼。 太可惜了。
如果这里不是酒吧,而是咖啡厅什么的,哪怕只冲着那片造景,她可能都会时不时过来一趟。 又绕过一段后,三人到达了A107桌。
“哇,不愧是A区,”毛黛宁一屁股坐到最外面空着位置的沙发上,摸了把黑底间熠熠着深浅不 一蓝色晶石的吧台桌面,“这石头桌子,这沙发,呜呜呜比我家的都舒服太多了!”
毛黛宁说完,就连忙往里挪了个位置,朝别枝招手:“吱吱快来,里面没位置了,你坐我旁边 吧!”
“好。”
别枝放下提包,在毛黛宁身旁落座。
还没坐稳,就听见沙发中央C位的位置上,传过来个略尖锐的刻薄女声:“怎么跟刘姥姥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