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何芸气急败坏地攥紧了桌沿:“我怎么可能看上你男朋友,他还戴着口罩,谁知道到底长什么样?再说了,他那种什么都没有的,我才不稀罕呢!”
“对对对,”毛黛宁阴阳怪气地小声嘀咕,“你最看得上惊里那位,逮着机会就想上去蹭可惜了,人都没正眼看过你一回,我怀疑,他连你长什么模样都没记住呢。”
“.”
角落里有没忍住的笑。
何芸脸色青白,愤怒上头,她气到口不择言:“谁说他不记得我了?!”她掏出手机,扒拉了几下,愤怒地往桌上一放。
“我可是连他微信都加上了!”“真的假的?”
“那位还能给人加微信吗?”
“快让我看看,天菜的微信头像长什么样。”纯蓝色,挺酷哎,还真有可能是他。”
“...”
同事们的兴致一下子挑高起来,注意力顿时转移了。连毛宁都蠢蠢欲动地想凑过去。别枝走前瞥见,莞尔:“想看就看嘛。”
“哼,不看,我觉得她肯定装大头蒜呢,谁知道到底是谁的微信。”“也未必,何芸长得确实挺漂亮的,要个微信应该不是难事。”
“.”
别枝随口说着,拎着包往外走,“明天见。”" ! "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头,点进那个黑底白月的微信头像,发了条消息。
【木支】:我下班了,这就出来。
理学院办公楼外。
庚野原本等得快要倚着廊柱睡过去了,看完消息,终于来了点精神。一次性口罩被拉到了下颌前。
衔在薄唇间,没点上的香烟被他齿关懒懒咬着,一副将掉不掉的模样。指骨间勾着的打火机翻绕进掌心。
他低头,正要拿下香烟,和打火机一并收起,就听见个脚步声从楼内出来,伴着低声的咒骂。庚野漫不经心地抬头,和对方对视了眼。
那人脚步蓦地一停。 有点,眼熟。
想拿下香烟的手停了停,庚野皱眉,跟着就想起来了。
——之前在宏德酒楼,他拿上只银质打火机砸过这人手腕。因为对方想对别枝动手。那个叫乌楚的女孩和别枝一同坠楼的事,林哲早就找人给庚野查过了前因后果。
也是这个人渣的“功劳”。
这一两秒间,庚野望方德远的眼神已经降到了冰点。他漆眸压了压,到那人抱着的纸箱子上。
很明显,被开了。
庚野眼底戾意按了下去。
他清楚别枝自己有处理问题的方式,有需要,她自然会找他帮忙,没有需要,他冒然插手只会叫别枝不悦。
何况,这会临近下班,她也该出来了,他不能..庚野咬着烟,手插回裤袋。
青年微微折腰,垂效下眼,靠回到廊柱前,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做情绪拆解。
方德远原本被庚野吓了一跳,但青年低戴着棒球帽,帽舌压下来,将上半张脸遮得半露不露,他一时也只觉得这清拔迫人的身量熟悉,并没有联想到。
见青年侧身让过了,他松了口气。
跟着又想起刚刚走前去二楼找刘主任求情挨的骂,方德远愈发不爽,抱着纸箱子咒骂着往楼外走:“贱人,婊子..迟早找人弄死她..”
“咔哒。”一声金属打火机擦响火苗的动静,叫方德远身影一停。莫名的危险感从身旁蔓延过来。
方德远下意识扭头,看向了戴看帽子,靠在廊柱前的青年。那人长腿一直一曲懒抵着地,白T下的手从裤袋里抽出,冷白指骨间掌捏把玩着一只打火机。
银色打火机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很是眼熟。
也就在这一秒,青年嗓音倦懒低哑地开了口,像是勾着不明显的笑:“弄死谁?”方德远没来由地心头一栗。
他下意识答:“不是,不是说你,是说我办公室里一个女同事,我让她陷害了才..”“咔嚓。”
薄荷爆珠被咬得粉碎。
方德远没说完的余音叫骤起的风声撕裂。“砰!”
“哗啦——”
一声闷响后,方德远手里没抱住的纸箱摔在地上,书籍散乱一地。而他已经被暴起的青年扣着喉咙,狠狠摁在了廊柱前。
棒球帽掀起,方德远终于看清了帽舌下那人冷峻清绝的面庞。
宏德酒楼里的记忆一下子拉回来。
他面色惊骇,挣扎,然而喉咙前犹如铁箍的凌厉指骨却缓缓收紧。“咯——”
方德远惊恐地抓着庚野的手臂,试图把自己发不出声音的喉咙拯救出来,却搏动不了分毫。
青年单手将人扣在了廊柱前,折腰屈身。他低俯下来的那双漆眸里,望着方德远的眼神像看一条烂掉的死狗,冷漠又戾气满布。
“...你该庆幸。”
几秒后,在方德远红到发紫,青筋暴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