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夜晚,缠缠绵绵,星光向天边无限延伸,布满夜空,纯灰的地砖撒上幽幽的月光,又撒在斑白的墙上。
林倦怠独自一人蜷缩在纯白的大床上,清幽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消瘦的身体蜷成一个“虾仁”。
倦迟又没回来……
夜漫漫,孤独缠绵悱恻,,不知道为什么纯白的床单沾上了几滴泪,慢慢……慢慢…….湿润了……
早上的阳光一缕缕透过玻璃,钻进房间的每个角落,林倦怠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 他爬起来,抓了抓松软的亚麻色短发,望着身旁毫无温度的位置,心毫无征兆的疼了一下。
他下楼熬了一锅白粥,然后斯条慢理的搅拌粘稠的粥,无端感到恶心,在厕所吐了个天翻地覆。
胃一抽一抽的疼,脸扭成苦瓜,眉头紧皱着,倒吸一口凉气之后,他扶着墙体在柜子里找到胃药,硬咽了下去。
他瘫坐在地上,感受着胃的疼痛,呼吸一下都疼得要命。
他眯了眯眼眸,慢慢从地上挣扎着起来,重新上了楼,躺在那床鸭绒被上,感觉瞬间被温柔包围,胃也不怎么难受了。
真希望他的恋人能在这个时候抱起他来,然后奔向医院,可惜,他不在了,他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起身把白粥喝了,感到胃里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他略微犹豫了一下,穿上宽松的卫衣短裤,套上运动鞋,带上渔夫帽,出去逛逛。
漫步在公园的街道上,阳光撒在肩头,老大爷带着自家老太婆打着太极,妈咪们带着自家的孩子玩耍,道边有几株小百合花,芳香四溢。
他很久没感到生活那么温馨了,他以前的世界里,除了沈倦迟,就是沈倦迟,沈倦迟仿佛就是他的全世界。
正午,阳光还是那么刺眼,肚子响起一阵抗议,他揉了揉没有几两肉的肚子,撇了眼路边的石子,无端感到烦躁,一脚把石子踹开好远。
百合的清香灌入鼻里,让无端烦躁的心平静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的倦哥哥不要他了……
心情慢慢低沉下去,眼睑垂下,遮住了满是难过的眼睛,故作坚强的把戏啊……多么愚蠢而又不自知……
家里还是很冷清,他的倦迟不会再回来了,他们一刀两断了,毫无关系了。
林倦怠突然鼻头一酸,他想放下了,但是一旦有这个想法,他又想起那个温柔的少年。
那个浑身散发着百合香的少年早就离他而去了,他那么多年的情深,换来一身的伤痕,他啊,早就全身是伤疤了。
月色朦胧,像是诗人的一首诗,优美的句子里,满满的思念和情伤。
他的梦里是一场盛大动人的婚礼,他穿着纯白干净的婚纱,他的倦哥哥一身黑西装,正深情的望着他,他的脸颊划过几滴泪,主持人富有感情的念着宣言,他的手里握着的,是一大捧粉色玫瑰和满天星,干干净净。
“沈倦迟,你愿意娶他为妻吗?”
林倦怠眼里盛着星星,深情的望着他的脸,期望他说出那句“我愿意……”
天边的云彩破裂成块,一点点的消散,时间好像定格在了这一刻,眼前盛大的婚礼开始消散,慢慢扭曲,碎裂……
林倦怠突然惊醒,声旁还是空无一人,眼里又充满了落寞,心一下一下的疼着。
天光云影,没什么是永恒的,爱也不是,感情这东西,比爱还不能扛。
梦里的婚礼很美很浪漫,但依旧是梦,就像璀璨的烟火就是几缕烟,散了就都没了。
梦醒了,还是寂寞,没什么可以填补这种空虚感,他没多少朋友,也没有家人,他中度脸盲,很多人不管见了几面,都会忘记,他不愿意出门走走,他只想自己和沈倦迟两人一起吃个饭而已。
窗外下着雨,一点点滴进结成冰的心坎,然后沁入还未愈合的伤疤,刺痛着他的心……
窗户被雨浇得模糊了,只见得微弱昏黄的灯光,和不远处的街道,街道还是那么繁华,人一个挨着一个,可以见到袅袅升起的炊烟,不夜城的美景浓缩在了一个小小的街道,多么荒诞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