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可否的摇了摇头。
高空中,突然有极尖锐高亢的鹰啼声传来。这鹰啼声宛如金石裂空,带着一股莫名的通透劲儿。刑天鲤都觉得灵台紫府微微一缩,老教士摇晃银铃的节奏更是骤然一乱,甚至眸光一阵散乱,显然被这鹰啼声冲击到了精神。
刑天鲤微微抬头,瞳孔微凝。
就在码头上空,两只通体莹白如雪,喙子和爪子却好似纯银一般灿烂的异种海东青,正张开翅膀极速盘旋。它们离地大概二十几丈,一双金灿灿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老教士,不时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骤然间,一只海东青猛地收起翅膀,化为一道白光飞掠而下,一只足足有成年人巴掌大小,锋利如刀的鹰爪带起一缕破空声,狠狠抓向了老教士的天灵盖。
刑天鲤迅速向一旁退了两步。
这两只海东青,身上气息颇为怪异,似乎有一点点道韵灵动,却又似是而非。当这只俯冲的海东青急速逼近的时候,刑天鲤神魂扫过它的身体,惊骇的发现,这厮的肉身简直强得有点离谱。
斜刺里一点白芒激射,一名黑袍教士手一点,一根骨刺激射,直奔俯冲的海东青射去。
这海东青一声尖啸,爪子狠狠一挥,‘呛琅’一声,火星点点,骨刺被它一爪子拍得粉碎,而这海东青也被巨力震荡,再也无力俯冲,双翅张开,一个扑腾,极其傲然的盘旋而起,带起一道狂风,又急冲回了空中。
两只海东青齐齐鸣叫,高亢的鹰啼声穿透力惊人,随风飘飘荡荡传出了老远。
远处,湖面上,几点帆影乘风而来。
很莫名,一大早的,小雁荡湖上湖风不大,那几点帆影没能借道什么风力,却好似飞鸟一样,极轻盈的贴着湖面翱翔而来。初见时,帆影还在十里地外,不多时,点点锦帆就到了面前!
这是三条首尾长达四十丈许,通体用雪白的异木制成,外部还浮雕了一层浅浅的珍禽、奇花纹样的大船。每条船上,都有三根高高的桅杆,高挂的船帆在阳光下反射出瑰丽的华光,那船帆骇然是用极品的锦缎制成!
三条木船的甲板上,三三两两站着好些男女。
他们一个个男的英俊,女的俏美,男子身穿黑色锦袍,女子身穿白色锦袍,袍子尽是一般制式,圆领的宽袍大袖,腰间扎着金质、玉质的腰带,锦袍上以浅色的丝线,刺绣出了百花纹样。
最前面的一条木船,船头上赫然站着一名身高五尺六寸(185厘米),身着紫色锦袍,一头长发用一根紫色缎带,简单的挽了个发髻,通体贵气逼人的年轻女子。
这女子的紫色锦袍上,赫然用浅紫色的丝线,绣了一条正在翻江倒海的无角螭龙。
在女子身后,站着十几名身高六尺开外,体格极其壮硕,好似铁墩子一般雄壮的男子。这些男子神色阴冷,眸光冷厉,站在高高的船头俯瞰下方众人,莫名给人一种屠夫俯瞰牲口的冷漠感。
这是一群杀胚。
刑天鲤暗自道。
目光扫过三条通体莹白的木船,刑天鲤看到三条木船正中的桅杆顶部,赫然挂着一面小小的旗帜,同样是锦缎制成,四周装饰以日月星辰、江海波纹图案,中间饰以一条神态慵懒的团龙纹样。
旗帜正中,用浅黄色的丝线,用瘦金体字样,织出了一个小小的‘赵’字!
刑天鲤眸子里幽光浮动。
没看错,正是瘦金体,一笔一划,灵动瘦劲,至瘦却不失其肉,有着极鲜明、极独特的美感。刑天鲤前辈子在洞府中苦修时,穷极无聊,也是模仿过一段瘦金体的字帖的。
只是,瘦金体这字体,一旦和‘赵’字联系起来,其蕴意,总是不怎么好。
刚刚扑击老教士的海东青长声鸣叫,一个翻滚,收起翅膀,落向了第一条木船的船头。它们好似多大的委屈一般,冲着船头的紫袍女子就是一阵鸣叫不休。
紫袍女子带着一丝慵懒之意,朝着刑天鲤这边望了过来。
她的身后,一名身穿蓝袍,高过六尺,面皮发赤,下颌处蓄了一部三寸短须,看上去颇为神武的男子猛地上前两步,厉声呵斥道:“哪家不知道死活的贱种,胆敢伤咱家主子的爱宠?滚出来,乖乖受死罢!”
如此神武不凡的男子,声音却是又尖又细,带着一股子奇异的阴柔劲儿。
刑天鲤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长胡子的太监?这是何等奇葩罕见的品种!
“唷,给脸不要脸是吧?做了事情,不敢站出来?呵,本来就是死你一个就够啦,现在嘛,嘿嘿,可要连累你的九族喽!”神武男子‘咯咯’怪笑,两只海东青同时尖声鸣叫,他的目光骤然落在了老教士身上。
老教士一头黄发,两颗蓝眼颇为醒目。
神武男子的脸色微微一变:“果然是蛮夷贱婢,上不得台面下三滥玩意儿……什么时候,这神州大地上,连你们这种贱种都可以肆无忌惮的行走了?”
刑天鲤悚然——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