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灵台紫府的一成神魂通体光芒大盛,神魂表面的金光紫气在缓缓恢复,气息也在慢慢增强。
清灵上升,重浊下沉,小鼎中,一缕醇和中正之气萦荡,缓缓和小鼎彻底融为一体。肉眼可见的,豆大的小鼎体积微微外扩了一丝,心脏中的那一团青铜神光也微微亮了一些。
在小鼎正中,一线极细的金光悄然凝成。金光形如线香,一点神光落在线香顶部,金光就缓缓燃烧,不断有清灵、重浊和中正之气滋生,时刻强壮肉身、增补神魂、强大小鼎。
“末法时代,居然能有如此逆转乾坤,夺天地造化的根本法!”
“道爷这是,九辈子修来的运道!”
灵台紫府中,刑天鲤神魂抬起头来,朝着高悬灵台紫府之上的青铜古剑深深的看了一眼,极其认真的打了个道揖,盘膝而坐,默默诵读一篇道经。
双手再次抓起一块生铁。
掌心青铜色神光缭绕,‘嗤嗤’声中,生铁以比刚才更快了一线的速度,被掌心消融吞噬。
傍晚时分,刑天鲤听到前院动静,李魁胜带人回来了,还有酒楼的小二随行,送来了上等的席面。
刑天鲤缓缓起身,满心欢喜的内视,检视了一番从黄豆大小,提升到蚕豆大小,内部金光已经有绿豆粗细,高有半寸的小鼎。
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浑身骨节同时发出沉闷的‘咔咔’声。刑天鲤突然感到脚踝微凉,他低下头,就看到自己的脚踝连同小半截小腿,都露在了裤腿外。
“起码长高了三寸!”刑天鲤惊喜:“这根本法,增长法力、神魂,果然强大,这肉身之力,却增长得有点离谱……嗯,不对,也不完全是这根本法的缘故,我这肉身的血脉!”
“我这肉身的血脉,就大有古怪!”
刑天鲤手中印诀一放,身上笋壳所化的紫绶道衣无风自动,自行扩张,完美契合了他此刻的身形。他随手拉开衣领,朝着自己胸膛望了一眼。
心口上,一条粗壮的手臂虚影紧握一块四四方方的盾牌,悄然从皮下浮现。这图影清晰异常,甚至那两寸见方的四方盾牌上,那凶残的饕餮头颅纹路都毫发可见。
“刑天氏!我这辈子,乃是刑天氏。”刑天鲤看着心口图影,轻声道:“不会到了最后,我胸膛上,会有一手持干戚的刑天冒出来罢?这未免太荒唐!”
“不过呢,我记得,他,还有那些叔伯、长辈,的确块头都是格外的魁梧高大,一个个犹如棕熊。”刑天鲤自言自语:“也该恩怨了了,求个道心通畅了!”
前院,堂屋,刑天鲤和李魁胜借着一碟油炸花生自斟自饮,一桌子上好的席面,却是一筷子都没动。灯光摇曳中,面皮微红的李魁胜絮絮叨叨的,向刑天鲤说着闲话。
“这飞刀寄书,的确无礼,更是猖狂。”
“按照你老叔我的性子,谁敢这么玩,早就乱枪打死,拖出去丢乱葬岗啦。”
“但是呢,今天那帖子上的落款人么。”
端起小酒杯,‘吱儿’一声喝得干净,李魁胜轻声道:“没想到啊,他居然也掺和了进来。他那样的人,当年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怎么会掺和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小鱼儿!”李魁胜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刑天鲤:“你说,老叔辞了这个官儿,带你去平海城租界,找那些洋鬼子大夫看眼睛,好不好?”
“你这眼睛,不是先天坏的,是后天的缘故!”
“或许,有几分指望呢?”
刑天鲤也端着小酒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酒。听了李魁胜的话,他笑了:“老叔儿,你这是想要临阵脱逃么?什么人,吓得你连这个巡检司都不敢做了?”
李魁胜瞪大眼睛,面皮一阵通红:“耶,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老子怕?怕个鸟!老子……”
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李魁胜想要吹嘘点什么,然后,他悻悻然的一摆手,低声道:“哎,就当老子怕了罢。”
“不过,老子怕的不是孙老大他们那群腌臜货。就他们?来多少人,老子带着巡检司的这帮兄弟,都能把他们给开销掉了。但是,他们居然勾上了洋人。”
刑天鲤冷然道:“洋人?洋人,就了不起么?”
李魁胜沉默半晌,颓然道:“老叔儿不想说泄气话,但是这年头,洋人是真了不起。”
摆摆手,李魁胜喃喃道:“当然,如果仅仅是洋人,在小龙湫镇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子能玩得他们哭爹喊娘。就算他们勾搭了县令老爷,那也就是一个腌臜废物,手拿把掐能收拾的废物!”
“可是啊……”
李魁胜抓起放在桌子一角的匕首,翻来覆去的把玩了一阵,重重的将它插在了桌子上。
院门响了,守在门口的巡检司汉子大声呼喝了两句。
脚步声中,一名汉子被几个巡检司所属围着,大步走了进来。这汉子身量极高,几有七尺,体型略显瘦削,手、腿相比身高,显得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