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斯淮刚跟齐商讨论完《余烬》后续的宣传对策。
既然冯氏不给活路，那就只有跟业内第一的秦楚院线达成合作，才能扭转票房厄运。可秦楚院线是这几年才出现的后起之秀，就算是齐商也没能和它的幕后老板搭上关系。这条出路，现在一点也不明朗。
余斯淮掐灭烟头，随手划开手机屏幕。
盯着冯坤发来的照片，余斯淮手腕有点发抖，足足看了两秒有余。
那小子去见冯坤了？
路过大办公室，余斯淮没见到简奈的影子，便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等接起来，余斯淮简短地问：“你在冯氏？”
简奈脑子一炸，胡话张口就来，“啊……妈，我上班呢……先挂了，一会给你回拨过去。”
余斯淮：“？？？谁让你去找冯坤的？赶紧给我回公司！”
“……晚上给我做排骨吃？”简奈接着乱编，“好啊……妈，我真得挂了，工作太忙……”
冯氏大楼顶层。
简奈收好手机，继续跟冯坤介绍《余烬》的票房优势，什么剧本导演、演员卡司、制作发行公司，统统夸了一遍。不枉他昨晚恶补一通宵，现在倒能派上点用场。
“冯先生是生意人，《余烬》这么优秀的作品，为什么您不愿意排片呢？”
冯坤侧头瞥简奈，“余斯淮没告诉你原因？”
简奈耿直地笑，“……没有，余先生只嘱咐我，要好好跟您谈一谈。”
“那你觉得怎样谈算好呢？”
简奈：“这个，要看您的意思，我都没问题的。”
冯坤突然玩味地笑，“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笑笑的，人肯定也善良，不知社会凶险。”
简奈：“呃……”
冯坤挑挑眉：“直说了吧，我就没打算让步。你回去转告余斯淮，我这一次非让他的电影扑到爹妈不认！”
至此，简奈彻底明白。
今天来见冯坤，纯属浪费时间。
冯坤叫来秘书送客，“年轻人，哥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跟着余斯淮没有前途。你人不错，性格也好，离开余斯淮，来冯氏工作吧。薪水方面，我给你翻倍啊。”
简奈：“我钱够用。”
冯坤惯常用钱来羞辱人，屡试不爽，简奈还是头一个敢顶撞他的。
隔了一会，冯坤大笑，又戏谑地看着简奈，“不是为了钱，难道为了人？你喜欢余斯淮啊？”
“当然没有，”简奈记着自己的人设——余斯淮的影迷，不好把关系撇得太清，只能又找了句补，“我、我很喜欢他的角色，而已。”
“那就是粉丝咯，”冯坤故意拖长声调，“眼睁睁看着偶像的电影被全院线抵制，一定很难过吧？”
简奈抿了抿唇，“不会的。”
“不会？”冯坤耸耸肩，“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现在情况就是这样。等我把秦楚院线也谈妥了，你们就等着死吧！”
简奈从他的话中捕捉到一线希望，或许自己还能去找找简秦，情况还有转机。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就凭你？唉呀，我想起来，你也姓简。难不成你是本市首富简家的少爷，秦楚院线的老板简秦是你哥？”
一时，办公室里充斥着冯坤嘲讽的笑声。
简奈再没有呆下去的必要，起身看着冯坤，“对啊，简秦就是我哥。”
他语气平缓，听着一点不像在开玩笑，这就叫冯坤挺意外的。
“演技不错，差点被你唬住了！既然那是你哥，你干嘛还来求我？直接让你哥把秦楚院线的黄金时段留给《余烬》啊。”
就在这一刻，有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熟悉的身形叫简奈一秒回神。
“哥？”
简秦依然满脸阴郁，但脸上隐约有些关心的情绪，“嗯，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简奈想了会，含糊答：“谈工作。”
“找到工作了？”简秦问完，扭头看看门内的冯坤。
冯坤有点傻眼，脸色大变。
我天，这小子真是简家少爷！那他给余斯淮做助理，还真不是为了钱，有可能确实为了人……不过这都是后话。
刚才冯坤对简奈言语不善，好一顿羞辱，万万没料到简秦会在这个节骨眼现身。
“简老板怎么现在过来了？”
简秦谈事向来守时，约在三点见，他提前五分钟便站在了门外等。
好巧不巧，方才冯坤最后说的那番话，他一字不落都听清了。
简秦冷言，“你约的我，要谈《余烬》的排片。”
冯坤：“是是，看我这记性，你先坐一会，我——”
“不用，我还有事，简单点说，”简秦语速很快，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如你所愿，秦楚会把黄金时段留给《余烬》。”
冯坤：“……”
简奈难以置信地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