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白说拿房子。
这个问题许静安和苏墨白商量过,外婆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邻居也都认识,留在这里就感觉外婆还活着一样。
还有……万一哪天外婆等的人来了呢?
许静安对抛下外婆走的那个人,没什么好感。
那人是自己的外公,可让一个女人从青丝等到华发,走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他的相片念念不忘。
这个人,许静安恨。
外婆咽气的时候,还说不怪他。
他们的爱恨情仇,就像戏里的薛平贵和王宝钏,痴情女子负心汉……
老剧院和住的地方隔着两里路,久久走累了,小手捶着自己的腿,说要歇歇。
说完,她爬到木质花台上,老气横秋地说:“哎唷,我的腿呀!”
许静安笑得前仰后合,在明城这一个月,久久就像最好的伤药,疗愈着离婚带给她伤痛。
她还会时常想起郁辞,想起五年里她卑微的蹲在一角,带着热切的期盼,遥望着郁辞,希望他转头看到自己。
闯入郁辞和纪悠染之间的爱恨情仇,初始她并不知道。
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有了贪念……
她将久久抱到怀里,坐在花台上,揉着久久的小腿腿,和小姑娘温声细语说着话。
许静安望着不远处那棵盘根错节的大榕树,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
那年,少年明朗,向日葵一样,比夏日阳光还明亮耀眼。
站在那棵大榕树下,递给自己一瓶乌梅汁。
……
那样的乌梅汁,翡翠湾的冰箱里从来就没有缺过,喝完了她就会及时去买。
原想着给郁辞喝的。
到他俩离婚,他都没有喝过她为他准备的乌梅汁。
在他俩的婚姻里,她也从来没有真正主动过。
那些无声的拒绝,无视完全消弭了她厚着脸皮再靠近的勇气。
苏墨白见她怔怔看着某个地方发呆,沉声道:“把久久放到我腿上,推我慢慢走吧。”
许静安将目光从那棵大榕树上收回来,俯身亲了一口久久,“宝贝,咱们继续走好不好?”
“好,走。”久久从许静安的腿上滑下来,走过去推苏墨白的轮椅。
苏墨白长臂去捞她,小姑娘灵活地躲开,笑嘻嘻地说:“舅老爷,久久走路很腻害的。”
快到剧院的时候,许静安的电话响起。
”许小姐,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