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太太一言正好戳中大太太的痛角。?爱?阅?读шшш.lσveyùedū.cōm
为了能让陆淑娟回来过年,她私下里偷偷求了陆老太太好几次,但陆老太太说了,除非二房吐口不再追究去年上元节上的事情,陆淑娟才能回来过年。
可偏偏二房就是不肯吐口。
大太太眉头越深,语气亦变的烦躁:“不回来便不回来吧。娟丫头前几日写信给我,说是身上又有了,既是有了身子的人,待在家里养胎更好。”
分明就是不能回来,还找借口说什么养胎,也是好笑。
何二太太不动声色,只轻笑着道:“这倒是,养胎才是要紧。”话锋一转又道:“只不过,不知道娟丫头生完孩子后,老太太会不会让她抱着孩子回来看你。”
大太太的脸色更加难看。
她这一年对二房一直怨愤,先是不让她女儿回来一事让她生气,后又是安姨娘陷害何泰和何昭儿的事情让她没有脸面回娘家。
如今何二太太这么一刺激,她对二房的怨愤便更加深了几分。
何二太太顿一顿又道:“我在家里也听你哥哥说起了文昌如今的近况,听闻他在和潘家合开盐井。”她慢声道:“开盐井可是需要很大一笔银子的。”悄悄看一眼大太太的脸色,漫不经心的抬手抚了抚鬓角碎发,淡淡道:“腊月你哥哥去保定府办事,他还听欣荣票号的大掌柜说,文昌在欣荣票号里借了二十万两银子……”
“什么?文昌管票号借了银子?”大太太面如白纸,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心突突跳的厉害,手指也跟着握成了拳头。
她知道钱文昌和潘家合开盐井的事情,但是却不知道他在外头借银子的事情。
钱家不是有些家底子吗?怎么还要借银子?
何二太太看她惊讶的模样,一时诧异道:“怎么?这事儿你不知道?”又轻描淡写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呢,当时我还跟你哥哥说,是不是文昌从你这里没借到银子,才去票号借银子的。毕竟你不是当家主母,这银子的事情怎么也得通过你婆婆,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银子也很正常。”
大太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上青红不定。
她一直对外炫耀她的大女婿多有本事,到头来还不是管票号借银子。
况且那欣荣票号做的可是驴打滚的生意,这借走二十万两,还回去的时候不定就是三四十万两了,这个钱文昌胆子也真是大。
既然没本钱做生意,干脆就别做,这样借银子算怎么回事?万一将来赔了呢?到时候她的女儿又该指望谁?难道领着孩子们喝西北风去?
大太太心乱如麻。
想当初钱文昌一心求着陆老太爷入股,可最后偏偏出了陆淑怡的事情,陆老太爷因此而不愿意入股盐井。
要是有老太爷的入股,说不定钱文昌就不用借这么一大笔银子了吧。
大太太越想越恼二房,越想越怄的吐血。
嫁到陆家这么多年,她还真没这么窝囊过。如今当着嫂子的面,更是被看扁,实在没脸了。
大太太面上的表情尽收何二太太的眼底,她轻轻的笑着,道:“回去我和你哥哥商议商议,实在不行我们拿五万两银子出来帮文昌一把。”
言下之意便是他们陆家不肯出银子帮自己的姑爷,那么我们何家帮。
大太太觉得真是无地自容,颜面尽失。
“这倒不用,孩子们愿意拼,就让他们拼去。既然他有能能力借银子,必然也有银子还。”她勉强笑着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何二太太也笑道:“这倒也是,经历些磨难以后日子会过的更顺当。”
又寒暄几句,大太太送走了何二太太。
人一走她就捏着帕子掉了好一阵子的眼泪,哭够了,才让张嬷嬷伺候笔墨,她伏案先给陆淑娟写了一封信,问问那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是否属实。
然而信写好以后她又觉得很不妥,万一这二十万两银子的事情是钱文昌偷偷去办的,连陆淑娟都不知内情,那么她这一封信发出去,她女儿岂不是要疯了。
陆淑娟刚有身子,受不得打击。
如此,她便烧了书信,只悄悄吩咐张嬷嬷道:“你找个妥帖的人去保定府的欣荣票号打听一下,看看大姑爷借银子的事情是否属实。”
张嬷嬷应声去了。
大太太坐在书案边思忖片刻,又招手叫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杏儿,悄悄吩咐了一番,拧着眉毛道:“做的时候要干净利落,千万别让老头太太察觉出什么。”
杏儿谨慎的点了点头,便去办事了。
大太太只冷冷一笑,喃喃道:“既然你们不肯让我舒心,那我便也让你们过的鸡飞狗跳……”
第二日,何二太太果然带着何泰匆匆回了易州。
而就在这一天夜里,被软禁起来的陆淑芳却突然不见了,大晚上的,仆妇找遍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