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淑怡不情不愿的起身去厨房做面条,霍天佑却悠闲自在的大快朵颐,片刻功夫就将食盒内的一盘羊肉扁食,一碟子腊八蒜和一笼屉周家包子吃了个盆干碗净。
立在一侧伺候的双瑞登时看傻了眼睛。
他家主子吃东西很挑剔的,而且他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多的东西。
这……
他微微皱眉干咳一声,低低嘟囔道:“您吃这么快这么多,这脾胃能受得了吗?”
霍天佑却满不在乎,心情大好道:“把我那身行头拿出来,给我扮上。”
“您又要扮白先生?”双瑞蹙眉,好端端的扮什么白先生?
“少废话。”霍天佑已经站起了身子,嘴角拢着笑意道:“待会我就是白先生。”又扬眉道:“记住,这里没有霍家二公子,霍家二公子出去散步了。”
双瑞嘴角抽了抽,心道,这又玩的哪一出?
不过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这一出肯定和那位陆三小姐有关系。
当然,这是主子的私事,他也不好多嘴多舌,遂按照霍天佑的吩咐去办,帮着霍天佑粘上假胡须易容,又换了一身鸦青色对襟儒袍。
不过片刻,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就变成了而立之年的儒雅男人。
双瑞的易容术果然不是盖的。
霍天佑挥袖看了看,满意道:“你去厨房请陆三小姐过来。”又道:“该怎么说你应该知道吧?”
双瑞嘴角抽了抽:“知道,请公子放心。”
“嗯?”
“不,不,不,是请白先生放心。”双瑞后背冒了一层冷汗,人却已经飘出了几米远。
霍天佑负手而立,唇角轻轻翘了翘。
这一次他一定要弄清楚陆淑怡为何对白先生这么感兴趣,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要听她说出来。
须臾,陆淑怡就缓步来了。
她进门的时候似乎很紧张,一张娇俏可爱的脸儿憋的通红,十分的小心翼翼。
霍天佑静静的看着她,她分明比方才跟他说话的时候多了些娇媚,像是一株含羞草,欲开未开,却又闪耀着无比动人的颜色。
心里仿佛有一道光,忽然就亮了起来,但是这光亮又灼痛了他。
因为当他是霍天佑的时候,她从未这样娇媚过。然而,当他是白先生的时候,她却展现了她最女人的一面,像是娇兰,让人忍不住呵护……
这样的落差让他有些抓狂,心中那种好奇心更加疯狂的生长着,像是蔓藤,死死的攫住了他的心。
心口闷闷的,他说话便也没那么温柔了,只淡淡道:“听说陆三小姐你找我?”
熟悉的声音入耳,陆淑怡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他的身姿在光影之下显得英俊挺拔,周身的气质更是从容淡定。
两世为人,他留在她记忆里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过。
陆淑怡轻轻一笑,盈盈施礼道:“上次家母的病多亏了先生您的药方,小女此番见您,是想当面表达我的谢意。”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陆三小姐何必挂在心上?”霍天佑轻挥衣袖,做了个请的姿势,道:“才煮的热茶,三小姐请。”
陆淑怡对着白先生微微一弓身行礼,道谢后她才坐下。
圆桌上的茶具还是原来那套粉彩的踏雪寻梅,只不过茶叶换成了普洱。
白先生并不爱喝普洱,他只爱喝庐山云雾。
或许这里没有庐山云雾吧。
陆淑怡心里有些怅然,早知道她就该带些庐山云雾茶过来,像普洱这样的茶叶,白先生根本就喝不惯。
她心不在焉的端了茶盏礼貌性的喝了一小口。
普洱茶煮的很好,火候把握的正是时候,落在口中,后味甘甜。
“先生的茶艺果然精妙,这普洱茶火候适中,茶味浓厚,很好喝。”陆淑怡轻笑着放了茶碗,顺手又从一侧小几上拿过翠竹图和抄写好的《金刚经》,她双手奉上,很真诚道:“这里面是一副我绣好的翠竹图,还有一卷抄写好的《金刚经》,请您收下。”
霍天佑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竟然亲手绣了翠竹图给白先生。
当时她母亲重病的时候,他也没有少帮她呀?那些药材可都是他给的,她怎么能只给白先生绣翠竹图?
心头的那股火焰唰啦一下就燃烧了起来,他甚至想立刻揭开自己的身份当面问问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但是他忍住了。
他得用白先生的身份搞清楚她的心态,他得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在意白先生。
轻轻吸一口气,他轻笑着接过了陆淑怡手里的东西,顺势打开看了看。
陆淑怡绣的翠竹图十分出色,构图大气,色泽鲜艳,难能可贵的是,她将竹子那种坚忍不拔,高风亮节的气节完全绣了出来,仿佛活的一样。
霍天佑点着头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