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快,在她手臂还未落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死死的捏住了安姨娘的胳膊。
她每天早上的五禽戏也不是白练的,这些力气已经足以对付安姨娘了。
安姨娘楞了一下,她显然没想到陆淑怡会把她的巴掌给挡下来,而且这丫头力气竟然这么大。
她怒不可遏,仿佛被激怒的老虎一般,另外一只手又甩了过来。
陆淑怡如法炮制,又挡住了她的另外一条胳膊。
安姨娘脸涨的通红,她使出了浑身之力想要摆脱陆淑怡,但是陆淑怡将她的手腕抓的死死的,她摆脱不开。
几番挣扎,她干脆伸出指甲瞅准机会一把挠在了陆淑怡的手背上。
安姨娘下手十分的狠辣,只一下,陆淑怡白皙无暇的手上就多了五道血印子,仿佛盛开的胭脂蔷薇一般,慢慢的渗出了血。
安姨娘看着那几道血印子,一脸的快然。
她今儿本来已经得手了,但是这一切都让陆淑怡给破坏了,叫她怎么能不恨……
她的声音,她的孩子们,一切的一切她都失去了,叫她怎么能平静?
她平静不了,她恨不得让陆淑怡死。
陆淑怡一阵吃疼,她看着手背上渗出的血迹,一咬牙,狠狠一把将安姨娘推倒在地。
安姨娘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头磕在了一侧的小几上,额角登时渗出血来。
“你个疯子,你觉得是我害了你?”她声音没有一点温度,抬起桌上的茶碗毫不犹豫朝着安姨娘的脸上泼去。
凉茶泼在安姨娘的脸上,安姨娘登时一个激灵。
“这一碗凉茶也足够你清醒了。”陆淑怡抬手用帕子擦着手背上的血迹,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安姨娘,她道:“你以为今儿是我害的你?你以为你有这样的下场是我的错?”
安姨娘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凉茶和血水,冷着脸扬眉看着陆淑怡,一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陆淑怡好笑的看着她,反问道:“你有今日下场,难道不是你罪有应得吗?”她端坐榻上,挺直了脊背道:“你在陆家十二年,你想想你做了多少缺德事。你好好想想我母亲吃了你多少年的黄藤?还有,你在背后是如何挑唆我让我恨我母亲的?我和何泰之间的那些闲言碎语,你能说你是清白的?去年我母亲吃了驴肉和山簟结果差点要了她的命,那些山簟,难道不是你的手笔吗?”
桩桩件件都是安姨娘犯下的罪行。
安姨娘的脸上登时一片死寂,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你不甘心做姨娘,你不甘心你的孩子是庶出,一切的一切你都不甘心”陆淑怡目光一凌,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只说道:“既然你不甘心,那你一开始何苦要进了陆家门做姨娘?”
安姨娘脸色雪白,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我的母亲性情柔和,从来待你如亲妹妹一般,就算父亲冷落,她也一直忍着。她都这样忍让你了,你怎么能下得去手害她?”
有些话不吐不快,压了两世,今天终于都有机会说了。
陆淑怡觉得心上忽然松了一下。
再看看坐在地上的安姨娘,她脸色惨白,浑身发颤,嘴唇一张一合喉咙里发出:“啊……啊……啊……”的奇怪声音。
陆淑怡吐了一口气,这一次她语气很淡,道:“老天爷是长眼睛的,你的罪过你自己受,往后的磨难你自己慢慢熬,这些都是你造的孽,你没有什么好埋怨的。”
言毕,她施施然起身而去,再不看安姨娘一眼。
昏暗的灯光下,安姨娘就那么白着脸坐在地上,仿佛一尊雕像一般,甚至忘记了站起来。
陆淑怡吐了一口气。
方才被安姨娘抓伤的地方还有些灼痛。
她抬起手背看了看,那几道伤口已经结痂,看上去异常丑陋,她用丝帕包了一圈。
不过墨菊十分眼尖,一出门就瞧见了她手背上的丝帕。
墨菊吃了一惊,立刻抓了陆淑怡的手去看:“您受伤了?”当看到伤口的时候,她马上怒道:“是安姨娘抓的对不对?奴婢这就进去替您教训她。”
尤嬷嬷和冬梅也十分生气,要进去找安姨娘理论。
陆淑怡微微笑着收回了手,平静如旧道:“不必了,反正她的好日子也已经到头,我又何必再和她计较这些。”
“可是她……”墨菊气不过,她实在心疼陆淑怡的伤口。
陆淑怡摇了摇头:“别可是了,这点伤不算什么,我们走吧。”
言毕,她先没入了大雪之中。
冷风迎面而来,她却觉得无比的爽快。
安姨娘倒台了,何家的把柄她也有了,陆三老爷和钱家的合作十有八九也会黄了,
这些事情足以让她高兴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