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胭脂一般,异常鲜亮。
安姨娘只觉得脸颊做烧,仿佛烧着了火似的。
陆老太太没有吭声,她只端着茶盏一口一口轻轻啜饮,仿佛没看到眼前这一幕。
吴氏捏了捏帕子,有些不敢看安姨娘的脸。
安姨娘本能的转脸看向陆二老爷,可是陆二老爷却没有看她,那张脸上的表情就像是缓缓流动的水一般,平静无波。
安姨娘只觉得胸口被针刺了一下,又像是有一把匕首搅在她心尖上。她收回目光不愿再看陆二老爷脸上的淡漠,多看一眼,她就会多绝望一分。
到了这个份儿上,她反倒觉得轻松了,冷冷一笑开口道:“我陷害她?你怎么不说你侄女原本就心思不正爱慕着她哥哥呢?”
此言一出,屋内之人一阵大惊失色。
大太太更是瞪大了眼珠子怒声斥责道:“贱人胡说八道,简直一派胡言……”转身又对陆老太太道:“母亲,您别在听她的胡言乱语了,早些打发走算了。”
她怕安姨娘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偏偏陆老太太也是个女人,她也有一颗八卦的心。
听到这里她反倒想听安姨娘继续说下去了,她喝一口茶对大太太道:“先听她把话说完,若不让她说,她保不齐以为我们都在冤枉她呢!”
大太太额角跳了跳。
安姨娘嘴角透了一丝快然,她凝视着大太太,徐徐道:“……何昭儿她本来就不是何二太太亲生,她不过是何泰名义上的妹妹罢了。你们以为你们隐瞒她的身世隐瞒的很好?哼……你们何家人还真真是天真。”安姨娘得意的摇了摇头,扬眉道:“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经知道她的身世了。”
大太太听后脸如金箔,无力的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何昭儿竟然知道她不是何家亲生的女儿了?
她这个当姑母的怎么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大太太心里十分的自责。
安姨娘挺直了脊背,继续说道:“一个是如花似玉初长成的大姑娘,另一个又是风度翩翩的解元郎,你们想想,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纵然二人不是干柴,是被雨水打湿的湿柴火,数年下来,也该燃烧了……”
她的话再明确不过。
陆老太太、陆二老爷和吴氏都十分的惊愕。
“你胡说……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大太太几乎歇斯底里,要是此事为真的,他们何家的颜面还往哪里放?
她起身,几乎有种想要掐死安姨娘的冲动。
偏偏安姨娘一脸从容,不卑不吭继续道:“不错,我是给何昭儿用了药,但是那药的作用不过是为了激发她内心的欲||望而已。她衣不蔽体对她哥哥做出那等不要脸的事情,也是她的心魔所致,这一点,不是我能控制的。你们若是不信,可以现在请了周大夫过来询问。”
她道:“就算我不用药,总有一天,她也会如此……”
“还有,她在私下里没少散播三小姐爱慕她哥哥的事情,她就是想让三小姐坏了名声,好让何家看不上。”
安姨娘很聪明,她避重就轻的将何昭儿害陆淑怡的事情牵扯了出来。
她不好过,她也不希望陆家人和何家人好过,最好闹个鸡飞狗跳再说。
“……所以,那些流言都是何二小姐散播的?”吴氏不敢相信的看着安姨娘。
她没想到她的孩子竟然遭受了这样的委屈。
安姨娘与吴氏对视一眼,十分肯定道:“既然我认了我在茶碗里做手脚一事,那我就没必要说谎话。如果你们不信,你们可以现在就去问何二小姐,看看她是不是散播谣言陷害三小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吴氏几乎落泪,她红着眼睛看着陆二老爷,道:“咱们的女儿可真可怜,我想想都心疼。我们招谁惹谁了,谁说我们要把闺女嫁到何家去了?”
大太太脸色难看的仿佛要死过去一样。
安姨娘看了一眼,适可而止住口再不说别的,她深深吸一口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陆老太太道:“婢妾这次是犯了大错,婢妾认罚,但是求老太太您放过我的孩子们,他们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