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帮我一把……想促成我与三小姐的良缘……”
“良缘?”大太太听后一声冷笑,咬着牙毫不客气道,“只怕是孽缘吧……”
钱建昌脸上一阵尴尬,只能喃喃道:“先前大嫂托您去向二太太和老太太说亲,老太太和二太太都未曾答应。也怪我心急……心想着若是我与三小姐能……能有什么……说不定这桩亲事就能成。”
“混账,糊涂……”大太太听的头皮都要炸开了,抬手又顺着气,另一手捏着眉心,连连摇头道:“糊涂啊糊涂,亏你们都是大家子的公子哥儿们,如今为了一女子,竟然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细细一思又长叹一声道:“今儿亏得三丫头没出事儿,若是她真被你们给……”大太太咬住牙齿没把那几个字说出口,只狠狠道:“依我看三丫头也是烈性的孩子,真要出事了,我看你们如何收场。”
陆淑娟听的满头大汗,连手里头的帕子都湿了大半。
钱建昌和钱文昌也不敢出声,只盼着此事能早些过去。
大太太目光定定落在钱文昌身上,半响才道:“你二叔这次没有把事情给捅到老太爷那里,也是给足了我们大房面子,不想让我们大房为难。”
陆淑娟抬起帕子擦了擦额上汗水,立刻道:“是,是,是,这次二叔真的待我们不薄,赶明儿……赶明儿我和文昌一定亲自去谢过二叔。”
“他还差你们一句谢不成?”大太太气的狠狠瞪了陆淑娟一眼,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们如此作践他的女儿,他还想见你们?啧啧,你们可真有脸。”
陆淑娟咬着嘴唇红着脸闷闷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太太也不看她,只对钱文昌道:“你二叔让你们兄弟去给三丫头赔不是,你们可想好了去不去?”
钱文昌长了这么大,还从未如今晚这般狼狈过,一想到还要亲自去给一个黄毛丫头赔不是,浑身的血仿佛烧开了的水一般翻滚起来,憋的他难受不已。
可是眼下局势十分不利,若是他不去赔不是,很显然,此事根本过不去。
此一时彼一时,大丈夫能屈能伸,眼下还是尽快修复好钱家和陆家的关系,别坏了大事。
等将来谋划好大事,今日之耻,必定有雪耻的时候。
钱文昌很快恭恭敬敬应答道:“三妹妹因为此事受了大委屈,向她赔礼,也是我们兄弟应该做的。”
大太太点了点头,虽然她心里对陆淑怡颇有不满,怕她和何泰扯上关系。但是就事论事,此事确实是她受了委屈。
再者说,二房给足了他们大房面子,他们大房也不能厚着脸皮装不知道。一家人过日子,别人敬你三分脸,理当也要回他二分面,主持中馈多年的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去的时候你们说话可得有个分寸。”大太太又叹一声,疲累道:“三丫头毕竟还小,别吓着她……”
如此,钱文昌和钱建昌一大早的就跑来给陆淑怡道歉。
此刻这二人立在书房里,面上的表情都很微妙。
陆淑怡到的时候,倒是十分的大方,指着一边的两把椅子道:“大姐夫来了为何不坐?”
钱文昌倒是没想到陆淑怡会如此坦然大方,他本以为陆淑怡会哭哭啼啼不愿意来见他的……
他茫然了,目光定定看着陆淑怡,见她打扮的大大方方,说话间举止得体,唇角还带着淡淡笑容,似是尚不知道昨晚之事一般。
钱建昌心里也着实觉得奇怪,看着陆淑怡的目光不由带了几分发怔的意味。
对这二人的表情陆淑怡全然不去理会,她只装没瞧见,自顾自的坐在了书岸边,又吩咐墨菊道:“把前几日新得的冰露梅花茶倒两盏来。”
一听梅花二字,钱文昌和钱建昌的心头登时如针扎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更显得不自在。
陆淑怡仍旧不理会他们脸上的表情,只笑眯眯道:“前几日我外祖母托人送来了一罐梅花茶,听说是五里观里的绿梅,成色着实的好……”
“绿梅”二字一出来,钱建昌登时坐不住了,一脸歉然的看着陆淑怡道:“陆三小姐,昨晚之事是我不对,那绿梅我不该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