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禀道:“三小姐吩咐奴婢看好人,老爷是要奴婢把她带过来?还是您过去审?”
“父亲还是过去吧!”陆淑怡沉吟道:“母亲尚在休息,若是弄出动静到底不好。”
陆二老爷想了想,起身往门外走去。
陆淑怡赶紧跟了出去,又吩咐赵嬷嬷和尤嬷嬷好生伺候着吴氏,这才从香榭院离去。
揽月阁内,林家媳妇正被冬梅和冬青姊妹二人看的死死的,一步都不让她离开。对外只道林家媳妇的花样子画的好,三小姐请她过来画花样。
林家媳妇二十八九岁年纪,穿着一身月白色小袄,头发在后面梳个圆髻,眉清目秀看上去倒是干净利索。
此刻她也不知道为了何事把她给拘起来,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打鼓。
想要从冬梅和冬青这里打听点消息出来,可惜这二人压根就不与她说话。
一直等到陆二老爷和陆淑怡进了门,冬梅才拉了林家媳妇进了内室:“老爷有话问你,你可要好生回答……”
林家媳妇心里忐忑,捏了一手的冷汗屈膝行了礼。
陆二老爷脸色乌青,黑沉沉的仿佛要下雨一般。
林家媳妇偷偷看了一眼,心里更是没底。陆二老爷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他要是真的发怒了,就是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他也是不怕的。
墨菊端了一盏香茶进来,白瓷蓝底的梅花折枝纹路清晰淡雅,陆二老爷端了茶盏轻啜一口,强压了心头的怒火,这才开口道:“今儿二太太的瘦肉粥可是你熬的?”
林家媳妇不敢怠慢,忙点头道:“是奴婢熬的……可是……可是熬的不好?”
“……你怎么会熬的不好,熬的可真真是好。”陆二老爷冷哼一声,又问道:“粥里你都放了什么?”
林家媳妇吓出了一声冷汗,嘴唇发白,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结结巴巴道:“里面……里面放了……”
陆淑怡道见她如此,淡淡道:“你莫慌张,只如实说来就是了。”一面又冲墨菊使了个眼色。
墨菊点头,丢给了林家媳妇一条碧蓝色的帕子。
林家媳妇捡了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这才想了想道:“二太太身体不好,厨房熬粥都要挑着滋补的食材放进去几样。傍晚太太吃的粥里,奴婢放了枸杞,放了当归,放了瘦肉,放了烤的半熟的红枣……对了,还放了山簟。”
林家媳妇一口认下她在粥里放了山簟的事情。
陆淑怡一愣,她敢认,看样子她并不知晓山簟加驴肉不可食用……
莫非是她想多了?这只是厨房的一次失误而已?
陆淑怡有些心烦意乱,陆二老爷放了茶盏质问道:“你可知道山簟与驴肉不可同食?若同食会让人心痛而死……”
林家媳妇一怔,吓的面如金箔,立刻磕头道:“奴婢不知道啊,奴婢真的不知道啊……若是知道奴婢也不敢往粥里放山簟……”
林家媳妇的表情陆淑怡看在眼睛里,她的表情并不似是装出来的。
莫非,真是自己想多了?
陆二老爷唤了盼儿过来,问道:“山簟和驴肉相克,厨房的人可都知晓?”
盼儿如实道:“既为厨娘,这些她们应该知道吧!”
林家媳妇立刻哭道:“奴婢只是负责洗菜摘菜的粗使罢了,并非厨娘,奴婢只是代婆婆到厨房帮忙的。奴婢的婆婆病了有十来天,厨房的活又不能耽搁,奴婢才来顶替的……奴婢真的不知道驴肉与山簟不能同食,若知道,就是借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在粥里放山簟啊……”
原来如此。
陆淑怡捏了捏手指,思忖片刻问道:“那山簟又是从何而来?你为何独独今日想到用山簟做粥?”
林家媳妇哭成了一团,吓的抬着袖子抹了抹眼泪,如实答道:“是奴婢的小叔子傍晚送来的,他说是他从山农那里新得的,是今年晒出来成色最好的山簟……”
傍晚送来的山簟?晌午陆淑芳才送了驴肉过去。
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太巧合那便不是巧合了。
陆二老爷也听出了蹊跷,皱了眉毛,扬声道:“晌午静儿才送了驴肉烧饼与你的母亲,这傍晚就送了山簟……哼……你小叔子是谁?”
陆淑怡抿唇,还好父亲也听到了关键,这就免得她再解释了。
林家媳妇战战兢兢,结结巴巴了半天都没敢说出来她小叔子是谁。
倒是盼儿,她横一眼林家媳妇道:“奴婢知道她小叔子是谁,就是前院的一个护院,叫林三魁。”
林三魁?
陆淑怡隐隐约约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一般,可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是谁。
盼儿又道:“这个人去年因调||戏了二太太身边的一个粗使小丫鬟凤儿,被二太太知道后发落了出去……没想到他还敢来。”
盼儿这么一说,陆淑怡这才想起来,前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