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子的。至于他送的药材……自然也不是白送的,我还得给他抄写两本经书呢!对了,祖母还送了一块砚台给他呢!”
吴氏一听陆老太太也知道此事,登时心上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也自然了许多,念一声佛道:“我就怕你别遇到什么坏人,你年纪还小,我总怕你被人骗。”
“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陆淑怡语气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笑的眉眼弯弯,道:“白先生说了,让您往后多出门走动走动,别整天都憋在屋里头,与您的病不利。”
吴氏“嗯”了一声,心情也明快了起来:“往后我天天去看你和你妹妹,到时候你们可别嫌我这个当母亲的烦。”
“怎么会烦您呢……”陆淑怡看着吴氏心情好了起来,自己也跟着高兴。
至于这些日子吴氏和安姨娘相处的如何,陆淑怡只字未提。
等回到自己房中后,她才细细的问了尤嬷嬷这些日子府里发生的大小事情。
尤嬷嬷一桩一件细细回禀,总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并没什么大事发生。
“……对了,前两日保定府潘家曾来拜访,老太爷留了潘大老爷住了一宿,潘大太太是大太太招待的。”
陆淑怡暗暗思忖,好像前世潘家就曾在这个时候来拜访过她的祖父,当时她一门心思都在何泰身上,对这些事情也没有过多在意,更不知道潘家来拜访的目的……
这个时候的潘家,到底有没有背叛霍家呢?
陆淑怡默而不语,沉思半响,又让尤嬷嬷唤了冬青和乐儿进来。
临行前她曾叮嘱这二人要留意安姨娘的一举一动,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冬青性子沉稳,悄悄道:“您走的这些日子姨娘那边倒是甚少出门,只是日日去老爷那里请安伺候。余下的时间,每日莳花弄草,并不见异常。”
盼儿也道:“不过咱们老爷并未让姨娘留下过……”
陆淑怡心上一松,不管怎么说,父亲能冷落她,对她来说也是煎熬吧!
“除了这些再没有什么异常?也没和外人见过?”陆淑怡的语调沉肃有力:“她身边的人呢?可有异常?”
盼儿沉吟道:“那日保定府的潘大太太来访,姨娘倒是带人去见了潘大太太。”
安姨娘还见了潘家人?
前世安姨娘和潘家人有关系吗?
陆淑怡揉了揉眉心,这些事情她都不知道,也无法立刻做出判断。
倒是父亲那边,该马上去看看才对。
陆淑怡换了身家常衣裳,让墨菊重新梳了头,这才去了父亲的书房。
书房里陆二老爷正和陆淑静说话,这父女二人在谈论一副苏良玉临摹管道升的《墨竹图》。
这是陆淑静特意管苏良玉讨要来的,她觉得苏良玉画的很好,想拿来让陆二老爷品鉴一番。
只可惜这样的浊物总入不了陆二老爷的法眼,他笑着摇头道:“不过是女儿家胡乱画的罢了,这样的东西,怎好用‘品鉴’二字。”
陆淑静急了,在她心里,苏良玉的画工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怎么能说不能品鉴?
她觉得她的父亲实在没眼光,正好又瞧见陆淑怡进来了,便撅着嘴拉了陆淑怡道:“姐,你过来评评理,父亲说这画不能品鉴,你看着如何?”
管道升的画尤以墨竹梅兰最为出色,苏良玉模仿的再好,在陆二老爷的眼里,自然不算是好东西。
况且以陆淑怡现在的眼光来看,这幅画确实也不怎么好。
陆二老爷也是个十分执拗的人,立刻拉了陆淑怡的胳膊道:“怡儿,你看看,这画是不是够不上品鉴二字?”
陆淑怡微微一笑:“您难道还要和女儿们争个高下不成?”
“啧,这话可就不对了。”陆二老爷轻咳一声,背着手,立刻拿出大道理,道:“面对书画学问,人人都一样,怎可因为我是你们的父亲就要让着你们。”他一脸的认真,看着陆淑静道:“要我说假话,那可做不到。”
陆淑怡看着陆二老爷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说实话,前世她没有和父亲好好相处过,也没见过他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执拗的像个孩子。
“姐……你说说看,这画到底好不好?”陆淑静面对画也是分毫不让,她觉得好,那就是好。
陆淑怡为难。
说真话得罪妹妹,说假话得罪父亲……
这可真是个难题。
“要不……咱们换一幅品鉴?”陆淑怡皱了皱眉,笑吟吟的提议道:“父亲肯定是想看你画的画,所以才说这画不好的。你去拿一副你画的让父亲看看,父亲肯定喜欢。”
陆淑静到底还是个孩子,很容易哄,一听这话立刻笑了起来,道:“那我去拿前些日子我画的画,你们等着。”说着便提着裙子跑开了。
陆淑静一走,陆二老爷立刻一把捏了捏陆淑怡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