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先熬着,熬好了再喝。↑↑шшш.lσveyùedū.cōm↑↑”杨氏目光落在安姨娘的脸上,温然道:“涟雪这里就由我来照顾吧,回头我亲自去和亲家老太太说。”
安姨娘抿了抿唇,笑道:“那好吧,我只是怕累着您。回头您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和我说。”
安姨娘这话说的实在有主母风范。
许是她操持惯了这一房的事情,这种做派已经习惯了,所以才顺嘴顺口的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她似乎也察觉出了不妥,急忙补充一句道:“我帮着您去管老太太要。”
不过杨氏还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旋即点头道:“好,你们先去吧!”
安姨娘垂眉屈膝行礼,方领着陆淑芳告退而去。
安姨娘一走,陆淑怡觉得整个身子都轻快自在了不少,不禁握了吴氏的手体贴的问道:“母亲,您觉得热吗?”
吴氏额上挂着晶莹如玉的汗水,点头道:“天气这么热,我自然也热。只是大夫说了,我受不得热风。”
“可这么热也不是个事儿啊,不如就开一扇窗好了,透透气也好。”陆淑怡转身就让环儿去开窗。
“不许开”陆淑静一声喝住,声音略显稚嫩,挑眉怒瞪着她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来伺候母亲的。母亲都说了,她身子受不得热风,你这是想做什么?”
陆淑怡撅了撅嘴,也不和陆淑静吵。只眼睛一转,吩咐尤嬷嬷道:“尤嬷嬷,把我屋里头分的冰块都拿过来放在这房里,给母亲祛暑气。”
像陆家这样的大户,每年冬天都会在冰窖里囤冰块。到了夏天的时候,可以放在房中祛暑,或是做冰镇的吃食消暑。
既然母亲不肯开窗户,那就拿冰块先凑合一两天,反正后儿一早薛神医就能到了。
“这倒是个好法子。”杨氏赞同的点了点头,正要再说话,却见福儿和赵嬷嬷端了药过来。
赵嬷嬷四十多岁,人很清瘦,眉眼是那种很纤细的人。前世她对吴氏十分的忠心,只是她为人也有些绵软,凡事不会去争,最后才落的被安姨娘扫地出门的结果。
福儿二十几岁,身穿青色半臂褙子,生的样貌周正,一笑还带着两个梨涡,看上去很温和的一个人。
如此温和一个人,怎么说背弃主子就背弃了?
陆淑怡不动声色看着她们行了礼,顺势从福儿手中接过了药碗,轻笑道:“我来服侍母亲吃药吧!”
“怡儿长大了。”杨氏欣慰的笑了笑,吴氏脸上也有了神采。
陆淑怡垂眉看着碗中浓黑的药汤,闻上去有些酸涩。
母亲是因为生孩子落下的弱症,温补养气血便能固本。这些没用的药吃多了未必就好,况且她也不知道这药有没有什么猫腻。
陆淑怡小心翼翼的拿汤匙在口边吹了两下,本打算亲自尝药,谁知药刚入口,她就呸呸呸的皱眉吐了两下。一抬手,手中的药碗咣啷一声也打落在地上,药汤溅了她一裙子。
“……我的舌头,太烫了……”她用手捂了嘴,环儿和秀儿吓得忙过来检查:“三小姐,您没事吧!”
吴氏也吓得不轻,皱着眉道:“我的傻孩子,才熬好的汤药岂有不烫的。快让我瞧瞧,烫坏了没有?”
陆淑怡便乖巧的半蹲在榻边上伸着舌头给吴氏看。
吴氏仔细的看了看,见舌尖上有一点点发红而已,倒是不碍事,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杨氏气的瞪了一眼赵嬷嬷,斥责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越发不会伺候人了?药要晾温了再端进来,这还要我再重新教给你们不成?”
赵嬷嬷和福儿也吓坏了,忙跪在地上磕头告罪。
“外祖母,算了吧,反正我也没事,只是可惜了这裙子。”她垂着睫毛看了看足底,裙角上全是黑乎乎的汤药。
陆淑静盯着陆淑怡的脸看了半响,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端倪一般。
“不过是一条裙子罢了,人没事就行。”杨氏摆了摆手:“快去把衣裳换了再来吧!”
陆淑怡应了一声,方告退而去。
不过她前脚出了香榭院,陆淑静后脚就跟了出来。
走到一处小径上,陆淑静冷着脸,大步追了过来,一把拽住了陆淑怡的衣袖,恨声道:“陆淑怡,你说,你方才是什么意思,你为何要故意打翻母亲的药碗?”
别人被吓到了,她可是没被吓到。
那药若是热的,为何打落的瞬间没有热气?没有热气的药,怎么可能会烫了她的舌头?
陆淑怡心中暗笑,她这个妹妹看来还是很聪明的。她眼风扫了一眼身侧的环儿和秀儿,看着陆淑静很淡定的道:“我没有,我明明就是被烫到了。”
陆淑静咬了咬牙,小小的手儿握成了拳头,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你当我没看清楚?你不就是记恨母亲生了我和六弟以后分了你的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