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下来的阵法,怎会不能开启?你一会儿出去就给我闭门思过,在家好好抄写祖训家规十遍。”
夏安深吸了口气,叱责了小郭几句,就打发一帮小辈赶紧走人,等小辈们走了,他和夏禹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几分凝重。
剑庐何等重要,里面的阵法,除了后来他们晚辈们练手的那些之外,流传下来的古阵法,每一个都珍贵无比,损失不得,这会儿全部被关停,的确解了燃眉之急,至少他们可以修修补补,把剑庐坍塌的部分修整好,也能让被困的族人离开,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只要一想到,竟有一个外人有这么大的本事,把剑庐里的阵法视作无物,夏安就浑身发寒。
夏禹叹气:“如果那不是郡主,我至少要把她终身囚禁。”这话也只能私底下说说,现在的问题是,人家是荣安郡主,还是新皇帝如今最信任的人之一,夏家对付不了人家。
夏安愣了愣,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神色却越发凝重。
“二来来了?”
红尘不知何时出现,脚步声清脆得很,走得十分轻松,好像一点儿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心思。
“现在阵法都停下,你们找人修吧,我看剑庐坏得不算严重,就是阵法都被拨乱了,还有几处需要修补,刚才我顺手给你们修了下,以后应该不会出问题,对了,等会儿你们可以自己调整,这阵法是真不错,不愧是夏家,环环相扣,变化多端,我数了数,一共有二百一十七个古阵,但是至少能有一千多种变化,有意思。”
夏安:“……”
夏禹脑袋更疼,他忽然发现,自己恐怕不光不能把人家郡主怎么样,还得厚着脸皮向人家求教,只是一想到,一会儿他们要和人家说,他们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家的古阵,希望这位能指点一二,最好讲解透彻点儿,他就觉得脸皮发烫。
至于夏安,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两个人看着饶有兴致的郡主,对视一眼,苦笑一声,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也没什么,好歹不是个恶人,荣安郡主应该不会与夏家为敌,再说了,论血缘关系,那可是正正经经的自己人,就是对方不认,大家血脉相连,也比外人亲近得多。
人家确实厉害,是人家自己的本事,他们除了想开一点儿,似乎也别无他法。
“对了,你们有几个炼剑炉上的阵法太旧了,好像很多年都没有修正过,要不就赶紧换炉子,要不然就修补修补,这般放着实在危险,万一遇见灵气波动再炸了炉,到时候要死人的。”
夏安:“……”
沉默片刻,这位夏家的族长,忽然冲着红尘一揖到地,轻声道:“郡主,夏某有一不情之请,还望您应允,请您成为我夏家的下一代家主!”
红尘:“……”
夏安疯了!
半晌,红尘哭笑不得:“我姓陈,据我所知,夏家家主至少要保证自己姓夏。”
以前到是也有外姓人当过家主,不过都改了母姓,姓夏,这是原则性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姓陈,那是先皇遗旨。”
也就是说,连现任皇帝也别想更改,能改变圣旨的,只有皇帝自己,既然先皇死了,这就成了永远的事实。
夏安板着脸,面无表情,却又说了一遍:“恳求郡主!”这番作态,几乎就是把夏家拱手相赠。
红尘心中好笑,如果换了别人,恐怕怎么样都会接下来,事实上,夏家确实不是什么大家族,但它拥有的东西实在让人垂涎,连皇室都曾经垂涎过,那位公主娘娘之所以嫁进夏家大门,除了夏安本身的能耐,未尝没有皇室想通过联姻,控制这个家族的意思。
可以说,朝廷对夏家,那是既要压制,又要笼络,其他人对夏家的观感也是一样,既鄙夷,又垂涎欲滴,估计就是哪个皇子,听夏家家主说,你来当我们夏家下一任的族长家主吧,说不得也要高高兴兴地答应,当然,前提是别想让他成为夏家人,也就是说,夏家要是他的附庸,而不是他变成夏家的。
一个人才众多,能打造出灵器的家族,谁会不想要?
红尘叹气,换成上辈子,夏安愿意说这句话,她能感动得热泪盈眶,高高兴兴地把自己卖给夏家,可惜啊,晚了。
“晚了。”
红尘也只能轻声一笑,眉眼略微地暗淡下来,又道了一句,“晚了。”
夏安大概听不明白,或许以为红尘再说,他没有在知道真相的第一时间把红尘认回家门,想起这个,他心里也万分不是滋味,难受又后悔。
但他这后悔,迟来了一辈子,已然再无作用。
红尘摇了摇头,又笑起来:“若夏老愿意听,唔,不如让师……公子也来吧,咱们详细探讨一下剑庐里的古阵法,互相学习。”
她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看过夏安,夏禹的表现,再听这座剑庐的私语声,登时也就想明白,原来夏家已经完全弄不懂他们自己的剑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