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都是溜溜达达逛街,不到太阳将落不回去,这次也一样。
天色渐渐暗淡,街边反而热闹起来,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地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吸引着闲来无事的行人驻足。
出来逛街要是不带点儿东西回去,总是觉得少了点儿什么似的,罗娘干脆就选了几样小玩意儿,什么蛐蛐笼子,小巧玲珑的竹篓,扇子,木质手串一类。
“站住,不许走,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撞坏了别人的东西想一走了之,哪有那好事儿!”
“放开,你再动手动脚的小心我捶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咳咳,本……公子是谁?我在街上混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那条缝里猫着,在我的地盘上玩这把戏,骗谁呢你!”
后面这人的声音有点儿耳熟。
红尘抬头一看,果然是见过几面,这人是南阳侯世子高士棋,和夏家的方知,方姑娘有白首之约的那个。
不过,这语气可有点儿奇怪。
高士棋在京城圈子里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性情憨厚,别看长了一张面如好女的脸,却木讷笨拙,唯一干的出格的事儿,就是对方知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从此魂牵梦绕,再也不肯松手。
两个人之间的那点儿故事,整个京城也没人不知道,方知一介孤女,能得侯府世子的倾心爱慕,不知道多少女儿家为此做了无数的白日梦。
红尘想起方知,心就变得稍稍柔软了一点儿,悄没声地走过去看情况。
方知是夏家的子弟,却是个好人,更是个好女人,义胆云天,红尘佩服夏家很多小辈弟子,方知就是其中一个,哪怕为了方知,也不好让她的未婚夫太难堪。
前面起正起冲突的几个人,其中一个是南阳侯世子高士棋,另外一个长得很是英俊,剑眉星目,皮肤虽然略黑,却也黑的匀称,正抱着肩膀立在后面。
正和高士棋吵架的那个,则是个女子,一身江湖打扮,深蓝色的衣裙,虽然并不难看,却明显为了方便行动做得比较贴身,不太符合京城贵族闺秀的审美。
这女子横眉怒目,瞪着高士棋,怒道:“你是谁?天王老子不成,报个名,大声点儿,让大家都听听,我到要看看京城是不是就没了王法,撞坏了东西不赔还有理了!”
高士棋一怔,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目光露出一点儿呆气,略带困难,呢喃:“……怎么不管用,上次师风师兄说过的啊,难道不是现在这种情况用?”
他声音不低,别人也听得见,只是旁人不认识他,自然不知他犯哪门子毛病,红尘和罗娘几个却是笑出声来。
虽说只是在公众场合见过几面,但这个南阳侯世子的性子,还真是有些可爱。
在京城贵公子中,他算是独一份儿的。
也就片刻工夫,整个场面就乱起来,高士棋吭吭哧哧,面红耳赤,刚才的气势已经消失不见,只会红着脸低声道:“你这就是块儿劣质的青玉,五两银子都不值,雕工也不算好,有些粗糙,你要三千两,绝对是讹人呢。”
“什么讹人,胡说八道,你到底懂不懂行,我这是刚到手的宝贝,要不是现在碎了没办法,否则别说三千两,五千两你看我卖不卖,哼,这里是京城,我们兄妹不愿意惹事罢了,要是换在南边,非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那女子很是不耐烦,气哼哼地跺脚。
周围的人听了这一通话,心里都觉得这对兄妹确实是讹人呢,地上的一个散落的木盒里头,装着的是一个玉质的奇怪的摆件,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特别扭曲,好像有很多蛇,又有个怪人,这东西给人的感觉一点儿都不好。
“三千两是吗?”
红尘忽然上前一步,微微笑起来,“诸位也不要吵了,不如让我捡个便宜,就出三千两银子买下您这玉器如何?”
那兄妹两个都一愣,眯了眯眼。
南阳侯这位高士棋高世子被吓了一跳,扭头看见是红尘,瞠目结舌:“郡,郡,郡……”
罗娘失笑:“见过公子,我们家小姐是很俊,就不用您说了,免得方知方小姐吃醋。”
高士棋顿时面红耳赤,讷讷道:“这东西不值钱的。”
“我们小姐说值,它肯定值。”
那一对兄妹面面相觑,上下打量了红尘一眼,兄长淡淡道:“你想要它?”
红尘笑着点头:“还请贤兄妹割爱。”
女子迟疑了下就道:“我们不坑人,它虽然有价值,但也只是因为来历不俗,传世百年,无人能研究出端倪,现在又碎了,可以说一文不值,这人是罪魁祸首,他出钱是应该的,但让别人受过,我们可做不来。”
红尘一怔,忍不住抿唇一笑:“我本来还真想捡这个便宜,不过贤兄妹如此大气,我到不好占这份好处了。”
两个人满头雾水。
红尘就蹲下身去,抱起木盒,搁在罗娘手里,又把一地的碎片捡起来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