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人一句话没说完,胳膊就被那银甲的年轻人一拧,死死压住。
后面又进来一队人马。
“搜!”
那一队禁军侍卫,蜂拥而上,冲入二楼,一顿摔打,到处翻找。
店主人顿时脸上发白,隐约感觉不好:“陈统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咱们都是自家人,我是曾南光啊,你不认得我了,咱家上个月刚和统领一起喝过酒来着!”
那人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哼:“有什么话,进宫去和万岁爷说。”
万岁爷……
店主人脚下一软,扑通一声坐倒,颤抖着喊:“兄弟,这是怎么了,我真不知道,您给指点指点,我,我,感激不尽!”
他拼命想,难道是从宫里弄出来的这些东西泄了底,应该不会,都是报了损失的,且陛下是个大方人,也不是不知道私底下这点儿猫腻,不过一笑了之而已。
到底因为什么!
那银甲侍卫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告诉你也无妨,你省事,我们也省事,今天你们店里坑了荣安郡主一把宝剑,那宝剑关系重大,陛下都给惊动了,告诉你,今天你交出宝剑,就算你功过相抵,自然平安无事,你要是不交出来,哼,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曾南光登时愕然:“……宝剑?”
他想了半晌,也没想出自己最近又从什么地方得了宝剑,他可没做过打家劫舍的买卖,店里弄来的东西,个个是有来历,可是,也不大会惹上麻烦的那类,再说了,他连荣安郡主都没见过,怎么会坑人家的东西。
“误会,一定是误会!”
扑通!
站在楼梯口的店小二脚下一软,坐倒在地,脸色雪白,瞠目结舌。
难道是那事儿……怎么可能!
“我,我……”
曾南光猛地扭头,死死地盯着他,那店小二心虚的眼泪都落下来。
“……就刚才,有客人已经买了咱们家淘来的那把剑,我跟您提了,您不是没……搭理。”
齐老爷子:“……”
曾南光猛地转过头,一脸急切地看过去,齐老爷子点点头:“别急,我马上派人去拿,小三子,快回家去,速速把那剑再给请回来。”
不光是这位店主,就连押着他的银甲侍卫也稍稍放松了一点儿。
要紧的是东西,别的事儿都能不计较。
甘泉宫。
围在床前的四人脸色煞白,汗水滚滚而落,手中的灯烛一时闪烁,一时微弱,所有人的手臂僵硬,瑟瑟发抖。
皇帝的脸色也一片阴冷,目光落在妻子的脸上,隐约带着几分愤怒,又有焦虑,他忍不住伸手握住皇后冰凉的手腕,手指微微颤动。
多少年了,他都忘记这种感觉,有十多年了吧,两个人甚至没有真正面对面说过几句贴心话。
“你怎么就这么倔!”
皇帝叹气。
你也不看看,我有多少个皇子没有养住,这么多年,长大成人的寥寥无几啊!
皇帝又叹气,他不是个软弱的皇帝,更不会相信自己是那种连儿子都保不住的白痴皇帝,可偏偏他的孩子们,就一个接一个的夭折,无论怎么查,查出来的结果都是意外!
天底下哪里来的那么多意外!
他杀了一批人又一批人,可他的嫡子,他盼望了那么多年,想了那么多年,寄予厚望的嫡子,竟然还是病了,病得那么严重。
“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