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却觉得这种气息有一点儿熟悉,便不觉多瞟了两下。
曲乌哼了声:“你到悠闲……”
她脚步不停,路过红尘,才略略驻足,却也只是一顿,没有说话,很快就离去。
红尘却瞧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那帮子绣衣御史的活儿也敢接,还是人家有底气。”
曲乌的身上沾染了煞气,和她那日在那些绣衣御史身上感应到的一模一样。
说起来,好像灵师有不成文的规定,不插足皇室争斗,绣衣御史以前到和皇子们之间的龙争虎斗没有关系,可现在皇子们都年纪大了,连皇孙都能活蹦乱跳地彰显存在感,皇帝又是三五不时地病重,夺嫡的暗潮,早就压抑不住,绣衣御史作为皇帝最看重的一把刀,那帮子皇子不想插手才有鬼!
“居然劳动曲乌走一趟,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红尘也略微蹙眉。
可也没听说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林师兄他们前几日还笑说,京城最近太平的很,连文臣武将们都和睦起来。
不过,既然绣衣御史们开始活动,那想来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到来,只看是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了。
永安城,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永久的安宁!
感叹了一句,她也不免苦笑,这世上哪里又有什么永久的安宁?便是有那么一二十年太平,就可以让朝臣们大松口气。
好在和寻常老百姓们到关系不大,别管谁当皇帝,怎么改朝换代,只要乱世不来,他们就纳粮吃饭,辛辛苦苦奔一天算一天。
红尘在街头很随意地闲晃,曲乌却如她所言,被请进了绣衣御史的绣衣楼。
一双眼睛是被蒙上的。
恐怕也只有这帮人,能让骄矜傲气的灵师曲乌如此‘委曲求全’了。
张绣衣立在大堂内,大堂的长案上面还摆放着一具‘尸体’,他看着这具‘尸体’,脸色很难看,面对曲乌却十分客气,沉默片刻,低声道:“委屈曲大师。”
曲乌没说话。
张绣衣就亲自走过去,掀开‘尸体’上的被子,小声道:“您帮忙看一看,她还有没有救?”
曲乌眼睛上的白布还是没被解下,不过,她们这种人看东西,本来也不用眼睛,隔着白布,盯了那‘尸体’半晌,迟疑地摇了摇头:“只是一具躯壳,魂魄早就没了……”
张绣衣即便养气工夫再好,这会儿也忍不住露出几分失望,色变道:“当真无法可想?我有件极重要的事情要问问她,哪怕只活个一时片刻也好……敢问大师,京城还有没有其他大师擅长此道,还望替张某介绍一二。”
他也是直脾气,换了别人绝不会当着大师的面说这些,可这位却不理会这等事,心中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曲乌皱眉,话音略微迟疑,显然也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为力,却还是哼了哼道,“既然我没有办法,其他灵师……”她话音一顿,“其他灵师里,大概也只有一人有请来瞧瞧的价值,虽然我认为便是神仙降世,也没有法子可想。”
“是谁?”
张绣衣急切道。
曲乌冷笑,还能有谁?她可看不上京城那些老顽固,她如今能看得上的,也只有那一个人。
“你既然一定要找,那就请她过来,我也想看看,这位究竟还有什么通天彻地的手段!正好我刚在街上看见她,想来还走得不远。”
“……你最好亲自去请,人家是郡主,和我这等平民百姓却是不同。”
曲乌说这话,就是平平常常说出口,并不含任何尖酸刻薄的意思。
她旁边那黑衣妇人,闻言却一瞬间觉得胸口里钻进去一条毒蛇,在狠狠地噬咬,轻轻低下头,深吸了口气,又吸了一口。
…………
红尘在大街上,被张绣衣带人拦住时,眨了眨眼,心中不大高兴。
罗娘和小严更是蹙眉。
绣衣楼那等地方,哪个女孩儿想去?
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不想涉足。
“你们不是请了曲乌过去?无论什么事,找她都行了,她办不到的,找我也没用。”
红尘摇了摇头,一句废话也不想说,拉上罗娘和小严,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却忽然身体一顿,抬起手来按了按额头,脸上的表情也稍稍严肃起来,盯着就立在张绣衣身边的那个绣衣御史看了两眼。
绣衣御史出入头戴面具,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
她走过去看了一眼这人,还没等他觉得别扭,目光便转移到一直跟在他身边不远处的那一匹老马身上。
不应该说是老马,通体灵光,体格健硕,神态悠闲温和,哪里还有垂垂老矣的意思。
老马抬头,拿鼻子喷了红尘一下,身体就随风而散,化作斑斑点点,消失不见。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可红尘的心里还是动了一下,心动的一瞬间,她那最近已经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