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你儿子出了车祸,不想着怎么救人,反而逃逸,你是怎么想的?儿子马上要出国读书,前程要紧,不能因为一辆车祸毁了一辈子,所以别人就得为他牺牲一下?”
红尘轻声道。
陈老板没说话,只是微笑,一脸的自信满满。
半晌,红尘眯着眼睛盯着他:“你装得再斯文,也是一脸刻薄相,我如果没看错,五年前你的一个下属为你顶罪,你事后不光没有做到答应他的条件,还让那个人死得不明不白,三年前,你答应了一个女人会和妻子离婚,回头就娶她,但是没过一周,那个女子就跳楼自杀了。”
这话轻飘飘的。
李燕整个人的身体都紧绷,不敢置信地看了眼红尘——“怎么了这是?”
红尘可不是个轻率人,刚才那番话,按照她的性子,不可能当面就说,尤其是李燕还在。
这么一来,眼前这人若真人品低劣至此,不出手暗算才有鬼。
她都看得出,自家这精明同学怎么会看不出,李燕皱了皱眉头,眼看着中年人的脸色一瞬间由和蔼可亲,变得阴森恐怖。
“哎,绝技啊。”
红尘叹气。
这等变脸绝技,连放在马戏团的资格都有了。
陈老板不光是脸色大变,心中也惊怒交加,他做的事情,其实都特别特别的隐秘,在外人,甚至是很熟悉的人眼中,他都是个特别讲信用,也很厚道的人,固然有一点儿过分疼爱孩子,但身上没有大毛病,人品值得相信。
他绝对不肯把自己暗地里那一面显露于人前。
什么人可以坑,什么人要信守承诺,他都分得清清楚楚。
现在让红尘一巴掌扇在脸上,揭开了戴了很久的面具,由不得他不恼羞成怒。
“好,你真好!”
眼神一片冰凉。
这次他确实没把一个毛孩子放在眼里,过两年就是不让他死在监狱里,也让他疯了傻了,谁还会在意不成?
至于其他知情人士,却是要出大价钱好好安抚一下。
但他也没打算现在就做什么,怎么也要等时过境迁,没人关心的时候再说,现在动手,让其他人看在眼里,岂不是说他凉薄无情?不过,既然这帮穷鬼要发疯,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陈老板转过身,闭上眼,挥了挥手,连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李燕的脸上一白,紧紧抓住红尘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一会儿你就回学校去。”
这是她的事儿,她不能连累红尘。当然,更重要的是,红尘赶快回去想办法求救。
在自己的地盘,她这位同学发挥的作用更大,在人家的地盘上,害死别闹了。
红尘失笑,抬头看着陈老板:“通常碰见你这种人,我也懒得多说话,可今天偏偏想让你明白明白,陈老板,你最近运气不好,小心一点儿。”
她拢了拢头发,拉着李燕的手转身,“别担心,这家伙马上要自顾不暇,没力气来教训我们这等小人物。”
甚至不用听他身上那些护身符,乱七八糟的开光法器叨咕,只看这人头顶上的阴云,也知道他蹦跶不了几日。
也不知为什么,姓陈的这位,忽然觉得背脊发寒,竟像是真让一个小姑娘的几句疯话给吓住。
他回过头,正好看见红尘拉着李燕的手向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居然没走正门,停了停,走的侧门,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正门有什么怪兽在等待一般。
摇了摇头,李老板咬牙切齿,刚拿起手机,打算找人教训一下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手机忽然爆炸一样地响起来,他皱了皱眉,一接通电话,没一会儿,脸色大变,猛地起身,手足发颤,脸上汗珠子滚滚而落——“你说什么?不可能!”
此时,红尘已经和李燕离开了小巷子,也没招呼司机,人家那位又不是她的专属司机,哪能整日麻烦,干脆就找了辆出租车,等一回到家,出租车司机就怔了下。
整条路都封死了。
警车封路。
交警一个接着一个。
到处是岗哨。
出租司机挠了挠头:“这大阵仗,好些年没见过了,怎么回事儿?”
公共频道里就有人吵吵,说是来了个大首长。
司机叹气,回头道:“两位客人,您看现在这情况?要不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就是下了车,您也走不了啊。”
那司机一看,后面都密密麻麻地堵住了,果然如此,登时挠头:“真不走运!”
李燕叹气:“哎,真不顺利。”
红尘也觉得自己有些流年不利的样子,回头给自己改改运,正说着,手机响了,是公孙训,说了两句,红尘就满头雾水:“我坐出租过来的,呃,师傅,车牌号多少?”
那边司机怔了下,还是报了。
红尘直接告诉公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