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领着两个丫头慢吞吞上车而去。
刚才那干瘪老头,瞧着可不是一般人,忽然来京城,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原家的小食肆里,依旧客似云来。
他们那位老爷子立在二楼扶栏处,举目下看,脸上的忧虑之情却分毫不减。
“老爷,九爷来了。”
原老爷子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喜悦,也稍稍松了口气,笑道:“小九啊,有些日子不见,你师祖和师父现在如何?”
“师父在京城瞎忙,师祖更是闭关有两年多了,都比不得老爷子逍遥自在。”
燕九笑眯眯地行礼,长身玉立地站在那儿,一身的红袍,却丝毫不显轻佻。
原老爷子捋了捋胡须,看着他十分高兴:“还是我们小九儿听话,你师父和师祖都省心的很,我家小四,什么时候跟你学到半分,我将来进了鬼门关也能放下心!”
燕九失笑:“这话要让小四听见,又该找我闹!”
两个人闲谈几句,就进屋坐下,原老爷子吐出口气,肃容道:“如何?三十年之期又到,你师父可想到了对策?”
燕九眉宇之间也带出几分忧虑,不过还是笑道:“老爷子尽管放心,当年鬼谷先生亲自驯养的灵龟还供奉得好好的,一定能保佑原家遇难成祥,平安无事,坤婆婆便是手眼通天,三十年前还不是一败涂地,三十年后,照样别想占到便宜!”
这边正说话,忽然有一小厮打扮的矮个儿青年冲进门,“老爷子,四公子出事儿了!”
“……”
原老爷子打了个激灵,脸上顿时一黑。
确实出了事儿,那位四公子是让人抬回来的,睁着眼,可是不能言不能动。
一见原老爷子,竟然手倏然而动,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老爷子脸上。
其他人登时都变了脸色。
四公子本人的眼睛里也露出几分惊慌,嘴里呜呜叫唤,手却不听使唤,挣扎着伸爪子又抓又挠,要不是燕九一看不好,拦了一拦,估计老爷子还要让他抓一把。
“怎会如此?”
原老爷子大惊失色,他到不觉得自己这个孙子会对自己无礼。
就算小四的性子古怪些,但他自幼饱读诗书,绝对做不出殴打祖父的事情来。
真要如此,他的名声早就完了,还读哪门子书?正经的书院也要不起这样的学生。
“难道坤婆婆坏了咱们家的灵龟防护?”
原老爷子猛地站起身,惊道,随即又缓过劲儿,摇了摇头,慢慢坐下,“不可能,不可能的,刚才我才去检查过,就算坤婆婆能破掉风水阵,但也不可能这般无声无息。”
他勉力镇定下来。
燕九也松了口气,虚虚地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扶住老爷子走到一边坐下,才盯着已经被几个小厮捆住,捆在床上拼命挣扎的四公子,一开始看了半晌,也没看出哪里不对,视线扫过他的手时,才一皱眉,抓住他的胳膊,打开手掌。
那掌心里居然多了一丝裂痕,鲜血渗出来,伤口并不大,却是顺着掌纹裂开。
原老爷子一愣。
燕九眼睛一眯,惊疑道:“小九的防护解除了?在下实在看不出有外力的影响,恐怕是……自己解除的!”
“怎么可能?”
原老爷子和燕九面面相觑。
“鬼谷先生交给我们供奉的灵龟,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提起鬼谷先生,无人敢不敬重,原老爷子和鬼谷先生本没什么交集,只是三十年前出了一桩事,原老爷子得罪了南域坤婆婆,坤婆婆向来心眼小,喜怒不定,动不动就要灭人满门,那次也要毁了原家,却也是原家走运,正好让鬼谷先生撞见,他老人家当时已经名动天下,且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本不该插手小辈的恩怨,只是见坤婆婆闹得太凶,这才出面做了一次和事老。
坤婆婆也不敢不给鬼谷先生面子,却不愿放过原家,便口中应了不再出手,实际上还是下了蛊毒,要断绝原家的子嗣,幸亏鬼谷先生并未离开,一看如此,便解了蛊毒之祸。
但坤婆婆却不甘心,只顾及鬼谷先生罢了,只冷笑三声,言道:“看在鬼谷的面子上,许你原家三十年太平!”
随即销声匿迹。
鬼谷先生毕竟不能一直留下来保护,便和老爷子商议了商议,留下一只家养的灵龟,交给原家奉养,只要供养不断,便可保原家人不被任何蛊虫侵害。
原家的子孙,无论男女降生之后,都是年年放血喂养,尤其是四公子,他可是嫡子嫡孙,老爷子对他的事儿最为看重,每次都带着他供奉灵龟。
可以说,家里别人出问题还有点儿可能,四公子出事,真令人不解。
燕九绞尽脑汁,忽然想起一事,皱眉道:“四公子可有对鬼谷门人不敬?我记得师祖说起过,灵龟反噬,破解防护,只为旧主,除非鬼谷门人,还要是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