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迁怒别人的人。
至少没有必要不会。
当然,现在人家曲乌曲灵师有把握再尝试,他还是更愿意曲灵师成功。
至于会不会给别人的玉像造成影响,那之后再计较好了,眼下这一关过不去,他马上就要倒霉,要是平安无事,别的玉像若有不安,想来灵师也会有法子。
红尘站在一边,看着曲乌慢慢走到那玉像前面,仔细看了看,又伸手去摸。
她是灵师,不可能不知道遇见这等古怪,不该随意碰触,或许是艺高人胆大,她到是丝毫不怕。
卫仁却是吓得浑身一哆嗦。
红尘不觉一笑——曲乌看着胆大包天,其实手上戴着一层薄薄的手套,轻易看不出异样,但想必是件好东西。
曲乌摸了一会儿,扭头看了眼她身边跟着的一个小丫头。
那丫头只有十三四岁,很是伶俐,别看小,到比她家主子显得活泼开朗些,一扭头转身过来,走到红尘她们面前,客客气气地道:“这位贵人,我家小姐为佛像开光,恐怕会弄出大动静,也需要安静,几位向后面退几步,避开些,也省得……以免受伤才好。”
卫仁皱眉。
虽然人家说的客气,可话里话外只有一个意思——你们呆这儿忒碍事,滚蛋吧!
卫仁下意识地就看了红尘一按,他还好,眼下只求平安无事,别说退开,就是跪下磕头能把事儿磕平了,他也愿意,这不是为了他自己,乃是为恩重如山的岳父和恩师,但……只盼望这位郡主可别和曲乌小姐斗起来,两人若大闹,万一惊动了别人,那事情可就当真闹大了!
红尘却耸耸肩,一声没吭,很随意地向后退了十步。
卫仁这才松了口气,招呼刘宏他们避开,曲乌却猛地回头,看了红尘一眼,十分意外——红尘退出去的距离,正好是她一会儿施法时会影响到的范围,分毫不差,只是不知道这是对方眼力高明,还是凑巧。
曲乌也只看一眼,就又转过头去,仿佛全部心神都放在玉像上,完全不关心别的。
她那么兴致勃勃,又那么信心十足,看得卫仁都有了些许信心,已经开始在心中转念,这次曲乌若是成功,他自然要备份重礼谢过,但人家荣安郡主也不是好相与的,也不好得罪,这事儿他就烂在肚子里,可不能胡言乱语,也要教训教训他那宝贝弟弟,最好劝他去服软道歉。
经过这么一遭,卫仁可不敢小视灵师。
曲乌这时,才轻轻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木箱,从里面取出一沓玉片,每个玉片上都刻着看不懂的文字。
她速度很快,按照一定的规律,一片一片把东西贴在玉像周围,一路延伸,正好延伸到红尘脚下,又让卫仁和刘太监他们那些干活的退开了几步。
卫仁眼睛眨也不眨,使劲盯着看,目光在那些玉片上转来转去,他这人虽然是个武将,外表粗犷,其实特别好读书,只看他一去红尘那儿,就盯着书画不放便看得出来,此时一样见猎心喜,竟不认得玉片上的字,都忍不住手痒痒想捡起一枚看看,只是刚刚蠢蠢欲动,就让曲乌的丫头瞪了一眼,登时回神。
红尘心下好笑。
此时才发现,这个让罗娘一帮丫头骂了好几次的男人,原来不醉酒的时候,也不那么讨人厌。
卫仁讪讪一笑:“咦,我记得给法器开光,好像需要念经文什么的,道家佛家都一样,怎么,瞧着曲大师这架势,有点儿与众不同!”
他记得有一年大年初一,见到过大云寺的开光法会,很多信众,很多高僧,十分庄严肃穆。
上一次曲大师开光,也叫来了二十多号人呢,今天却只她一个,还不许别人靠近。
红尘皱了皱眉,摇头:“手段到霸道!”
她认得玉符上的文字,乃是神文,虽然有些地方有一点儿疏漏,但大部分神文都很准确。
这么多玉符,按照五行八卦排列,汲取周围地气,强硬地将玉像和地下龙脉相连,还很巧妙隐晦,很恰当地把握住一个度,这等手段,可不是轻易就能用得出来。
几句话的工夫,曲乌已经把玉符贴满,忽然一伸手,抖出来一件法衣,轻轻披上。
一披上法衣,她整个人登时不同,一股迫人的气势扑面而来,随手举起一柄法剑。
法剑不是寻常木剑,而是开封的百炼钢,且是古剑,一看就是帝王将相曾经用过,装饰奢华,一举起,隐约流光溢彩。
红尘忽然道:“坤位的地符错了。”
曲乌一眯眼,瞥了她一眼,冷笑,“你认出坤位地符,也算能耐。”说完,轻轻将法剑举起,显然是丝毫不把红尘的话听在耳朵里。
这到也正常。
红尘是不知道,人家曲乌自己可很清楚,这一套玉符法器乃是祖上流传下来的正品,其后他们家的人仿过很多次,有的也有妙用,但远远比不上原版。
人家用过十几代的上等法器,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