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来的灵师,一到京城就因为给一富商算卦,算出他有一大劫,助其避开劫难,因此名气大涨。他旁边坐着不动,脸上神情难看的大和尚,很明显是大云寺的戒色,还有对面的国师府徐茜,徐姑娘,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王半仙心里直打鼓——要说他自己让两个衙役一吓唬就乖乖来了,可其他人不一样,别说是来俩衙役,就是京兆尹亲临,对上他们也得客客气气。
正迟疑,便见国师府的那个徐茜皱眉:“二爷,你让几个‘绣衣’找我过来,就是让我干坐着不成?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可就先走了。”
说着,她便起身向外走去。
那些下人可不敢阻拦。
其他人也很不高兴,纷纷起身。
眼下正是要紧的时候,他们看到绣衣使者,还当和这一次灵师考核有关,毕竟三年前那次考核,据说也是绣衣使者出面引路,因此才屈尊,要不然,即便是这位二爷出面,他们也绝不肯在此时此刻招惹事端。
如今考核在即,灵师碰面彼此都有所戒备,手头绝活无不藏得好好的,生怕让别人看了吃亏。
要是换了其它时候,即便是二爷做事不妥当,邀请许多灵师登门,但看在他是长者前辈的面上,他们总愿意给几分薄面,可现在真不是恰当时机。
要是为此影响到了考核,对于知道些许真相的灵师来说,恐怕要结下一些仇怨了。
那位二爷显然也知道这个,此时脸上露出几分尴尬,叹了口气,咬牙瞥了主人家一眼,低声道:“诸位稍安勿躁,不是我燕某故意生事,实在是这一次我燕某遇到了个大难题,时间紧迫,不得不借了几个绣衣跑跑腿,邀请诸位来帮我一把。”
这个二爷显然颇有名望,他一伏低做小,其他人也就缓和了些许,徐茜扬了扬眉:“究竟何事?难道二爷也处理不了?”
二爷扫了一眼。
旁边的下人就抖了下,还是坚持努力地慢吞吞挪动过去,把挂在东面墙上的一张符咒取下。
登时,屋子里所有人都忍不住想捂耳朵。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声,说不出那是什么动静,有钟声,又鼓瑟之声,还有金属,木制家具活动时吱吱啦啦的声响。嘈杂的要命,一声声地往耳朵里面钻。
那下人连忙又把符咒贴上去,屋子里登时安静许多。
二爷抹了把汗,苦笑:“这都两天两夜,家里忽然有怪声,闹得周围四邻也不得安宁。”
这等情形,一般人害怕,徐茜摇了摇头,到不以为意,轻声道:“过年呢,可是有什么阴煞之物入了宅子?”
他们寻常被邀去做法,其实百分之三五十的,都是有异响,异动,大部分照葫芦画瓢,很快就能消除干净。
身为灵师,要是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那还了得!
燕二爷叹气:“我一开始也这么想,没有太当回事儿,也许是不知哪里冲撞了什么,就过来看看,虽然察觉不出异样,但也不是所有的阴邪都很明显,可是……哎,诸位可以各凭手段,试一试便知了。”
一屋子的人都有几分意外,看了看四周,也不管对方,都活动起来,有念经的,有掏桃木剑等法器的,有拿朱砂黄纸的,还有一人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两只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