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能不能借韩家的手,再接几个大生意,他确实老了,再不抓紧,恐怕就真的必须金盆洗手才行,如今遇见了好时候,急流勇退,有点儿不甘心呢。
他以往靠着红尘,本在京城也算有些名气,奈何本人真才实学不够,这地方天子脚下,能人太多,一直保持低调,如今红尘可是正经的郡主娘娘,还是真正的灵师,他靠山有了,哪里还能不动一点儿旁的心思?
一辈子做这一行,若最后临死能让人奉承一句天下灵师表率,那他也就能死而无憾。
王半仙得意,就把这些个宏伟志向给吐露出来。
红尘:“……”
罗娘和小严更是哭笑不得,这位连灵师都不是,就是一老骗子,很明显资质平平,在自家小姐口中,那是连她们两个都远远不如,志向到挺高的。
好像小姐也没做过天下灵师表率的美梦。
“想想怎么了?连想都不敢想,愿望怎么可能能实现?”王半仙雪白的眉毛和胡子一抖动,一本正经地道,“愿望之所以宝贵,还不就是因为它很难实现,需要用一生去追求,却也不一定能追求得到吗?”
这话在理。
她有时候在玉珏空间里,也能听到有人发下宏愿,都是连想也不敢想的,她还希望有朝一日能得大自由,上天入地,宇宙四方都再也束缚不住她。
红尘舒展开眉毛,笑道:“好,您老爷子就努力去追吧,别像这一次一样,闪着腰就好。”
王半仙登时脸上发黑,连忙压低声音,小声道:“郡主,韩家的祖坟,是不是真有问题?”
“他那儿没大事儿。”红尘摇了摇头,“韩家发展至今,枝繁叶茂,韩森最近进京,也许一开始不熟悉,官场上不太得意,有些波折,那也属于正常。至于他儿子生病,恐怕真如你所言,是家里逼迫太过,又本身是个急性子,又急又怕,这才病倒,按时吃药,悉心调养,放松心情,自然能好,咱们做不了太多。”
王半仙轻轻吐出口气。
“不过……”
就怕这个不过,王半仙哭丧着脸:“郡主啊,您说话别大喘气!”
红尘顿时笑了:“我今天看过,那一块儿东北方向,确实因为挖水渠的缘故,恐怕有可能断了龙脉,偏偏本有真龙沉眠将死未死还有一线生机在,如今断了它的生机,它自然要闹事,韩家坟茔那边被牵连,地气一乱,祖宗就不安宁,自然要找家里报信。”
“听着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王半仙心里一咯噔,怀疑自己做错了事。
他平常接生意都很小心,影响特别大的不接,怀疑是真有问题的也不接,这次见韩家好好的,并无异常,这才没在意,要是早知道真有事儿,他可不回去丢人现眼。
“这可怎么办!”
红尘耸了耸肩:“这是小事儿,他们修渠只是可能断了龙脉,并不是真怎么样了,要是真的弄出大事故,他们也就没力气来找你的麻烦了。”
王半仙这才抹了把冷汗:“成,回头忽悠几句,让他们别乱挖渠,即使要挖,也得找懂行的看着点儿。”
“嗯。”
红尘有些心不在焉,让王半仙下了车自己走,叮嘱这位回去把架子端起来,等着韩家重礼来求。
她则当真得过去把灵木剩下的这点儿东西,送去给孔老看看,恐怕孔老也会感兴趣。
那些灵木往日长得枝繁叶茂,别说舍不得焚烧,就是舍得也不敢轻举妄动。
树木有灵,作为主人不好好伺候,随意烧毁,那要遭报应的。
孔老果然特别喜欢,留下了一多半,剩下的让红尘拿走,也研究研究。
“我看这些灰很纯净,隐约香气扑鼻,应该很有用处,郡主要是研究出成果,可千万要和小老儿说说。”
红尘笑眯眯应了,从孔老这儿回家,她也就闲下来,干脆把平安捉住,端来水给它洗刷刷。
平安夏天很喜欢洗澡,一到冬天就不肯,哪怕屋子里生着地龙,又是烧得热水,它还是各种捉迷藏,也就红尘能辖制得住。
一阵揉搓,抹上香精,把平安洗得香喷喷,拿细棉布擦干净,包裹着抱在怀里,红尘忽然一拍手:“明白了,我在看韩家坟茔时,总觉得东北山头上那一处坟茔很不对劲,现在想想,有一块儿的植被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是生机不对,应该新移植的……大概是有人盗墓。”
罗娘和小严都愣了愣。
红尘继续给平安擦身体,却是回过神,不再多想,她就是有点儿强迫症,看着有问题,又弄不出哪里不对就浑身不自在,现在知道是有人盗墓也就罢了,难道还要去辛辛苦苦追查盗墓贼在哪儿?或者找到那一家的人,告诉对方,你们家祖坟让人盗了?
那不是有病!
墓地的风水本来就有问题,就是下葬的时候是吉地,但风水随时随地都在变化,本来就是一门变化的学问,当时的灵师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