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个木匠娶了家中千金!
孔老头若知道他儿子的想法,估计非要气死不可,董家看不上他们家,他还不乐意儿子娶一个破落户世家女。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闷。
红尘却只是沉下心细细地雕刻,粗粗地雕出一个外形,是一个穿长袍,左手拿笔,右手执剑的人像。
五官还不清晰,但孔老头忽然坐直了身体,目光也有点儿直,甚至露出一抹惊惧,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在他视线中,红尘的刀锋平平淡淡,可是落在木头上,忽然就生了气场,气场浓郁,散发出团团白雾。
一开始,别人都看不到,只能看见无数碎屑,不过,等红尘笑眯眯地吹了口气,碎屑落地,笑道:“好了。”
话音未落,手中的木雕上忽然飞出一团金光,化作一条金龙,有角有爪,清清楚楚,左顾右盼。
红尘点了点龙的眼睛,冲着孔山一挥手。
那金龙便一声长吟,飞入孔山的额头,隐没了去。
众人都有点儿呆。
红尘从怀里掏出一条红绳,在那拇指大小,很纤细的文曲星像上穿了一个孔儿,系好绳子,缠在孔山的脖子上面:“无论做什么,哪怕是洗澡也不要摘。”
孔山吓得呆坐当场。
孔老头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盯着他看了半天,猛地扑过去,抱住儿子的头仔细看,看着看着,热泪盈眶,哭得嘶声裂肺:“我不后悔,恩人,我真不后悔……可我儿子的命,不该受我控制,恩人啊,我不后悔!”
头发都白了的一老人家,哇哇大哭,和小孩子似的,云霄几个都让吓得脚软。
孔山更是不知所措,整个人都懵了。
红尘叹了口气,随手把乌木给揣怀里,又拿了人家的香樟木一根,黄花梨木一根。
“我就都拿走了,反正您坐拥宝山,也不缺这点儿东西。”
不只是外面的灵木,就连乌木也不是只有这一点儿,起码那老头脚底下还埋着一大块儿。
老孔一下一下抽泣,冲过去拦住红尘的路,就在云霄还以为他老人家要抢劫时,登时跪下,结结实实地给红尘磕了两个头。
红尘:“……”
孔山也吓坏了,完全不知所措,几乎以为他爹脑子坏掉,莫不是疯了?
老孔这才断断续续地把曾经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儿说了一遍:“当年我求我那恩人,求他给我改命,我当时是真心实意,想要做一个灵师,恩人答应了,后来很多年过去,我也果然拜得名师,硬生生闯出一条道儿,后来有了这个小子,妻子早亡,他也资质平庸的很,那会儿我就想,与其让他碌碌无为,还不如和我似的,只一门心思做灵师,没什么不好。”
“不过这等神鬼莫测的手段,我可没办法完成,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我竟又再一次遇见了我那位恩人,当时他的身子骨已经不行了,双目失明,垂垂老矣,我就把他接回家来,给他养老送终。”
孔山愣愣道:“您是说,周云爷爷?”
老孔看了他一眼,点头:“我当时把我的心思都说给恩人听,恩人劝了我几句,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人间的路多得很,不必非要强求,风水改运之说,虽然神妙,却也只是助力,他当初帮我改运,是看得出来,我在这方面有天分,虽然天分不那么高,只有七分,却能借助外力变作九分,只要有九分,就能成为一代宗师。”
“宗师啊!”
老孔笑出泪光,“世人多庸碌,有一丝能成为宗师的机会,谁会不牢牢抓住?至于那些牺牲,哪里又算得上牺牲?就算我不改运,有很多种可能,可以读书做官,可以经商,甚至就算什么都不做,平平淡淡,也可能天上掉馅饼,拥有无限未来,但更大的可能,不过是一辈子庸庸碌碌,混吃等死,所以我从来不后悔,我觉得我儿子也不会不愿意,终于还是求动了恩人。”
“哎。”
他看了儿子一眼,脸上露出几分苦涩,“谁能想到,他竟一门心思要去科举?非想当官,当官很容易吗?千军万马独木桥,多少人能考中秀才,秀才之上还要考举人,举人完了又要进士,进士之后也不一定能顺顺利利当个好官,那条青云路,不是那么好走的,但他是我儿子,他下定决心要做,我又怎么会舍得让他失望?奈何恩人已经去了,我和那帮老不死的家伙一块儿琢磨了许久,也不知道怎么把我儿子的命恢复过来,真是,真是无法可想了。”
这一番话,孔山听得头上哗啦啦地流汗。
老孔一转头,看着红尘,简直像看神仙:“小姑娘,你可真不得了。”
她一个人,竟然做到了那么多实力高强的灵师都做不到的事情,而且如此轻描淡写!
“当年我那恩人说过,他虽然学会这一招偏门的玄术,却不知解法,轻易不敢运用,他要是知道,如今解法已经有了,或许在九泉之下也能够瞑目。”
红尘失笑:“凑巧罢了,以后